一夜,河面就结霜了,可岛上的气温其实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么冷。
河畔边,白衣矗立。
转过头来,一张绝世丑脸。
不是洛极乾,是赵抚兰。
“大家都有事可忙,反倒是你我这样的事件核心落得个清闲自在。”老六抖了抖袖子勉强一笑,仍未舒展开来的眉间皱纹格外醒目。
“要干的事情很多,只不过我懒得去搞而已。”杨御成与他擦身而过,蹲到河边解下手套,伸出臂膀戳了戳冰面。
“风来州不下雪的么?”
“有,但是都是水汽凝华结出来的,没有你这的这么邪性。”重新戴好手套抖了抖身上的雪粒,杨御成站起身来转向老六:“这雪会下死很多人么?十八年前又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个…”老六叹了口气。
“算了,转念一想,我其实也不是很关心。”杨御成打了个呵欠肩中断了他的话语。
“呵,那你关心什么?”赵抚兰噗嗤一笑,被他这么一逗,自己心中的积郁也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不少。
“这个。”杨御成从怀中掏出一物,伸手朝他递了过去。
是一副铁面具。
“嗯?哎?”赵抚兰一愣,拍了拍空空如也的内衬口袋随即反应过来:“好家伙,出手可真够快的啊,你这几个月都吃了啥了?怎么一下子进步得这么猛?”
“皇女殿下给我指了条路,我从其中琢磨出了点小伎俩而已。”杨御成嘿嘿一笑。
“大才,大才。”赵抚兰晃着脑袋拿回了自己的铁面具,口中念念有词。
“你也是。”杨御成无谓地耸肩道。
“所以你对这个很感兴趣么?”赵抚兰苦笑着掂了掂铁面具:“说实话,没什么可讲的。”
“不。”杨御成摇了摇头:“有人要我杀你,我只是想跟你证明我若是接了他的活,刚才你已经死了…没准我可以用我的真诚从你这换来更多好处呢?人家可是直接许给我九卿之位了呢。”
“哎…我爷爷他吧…”赵抚兰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笑道:“你这家伙根本不会想去跟别人证明什么,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你看穿我了。”杨御成耸肩。
“下次我可就有防备了。”赵抚兰将面具收回怀内:“你想要什么好处?”
“你的故事。”杨御成平淡地答道:“你将来的故事。我对过去不感兴趣,恩怨情仇啥的更是无聊至极,我眼中只有即将会发生的一切。”
赵抚兰微微颔首。
“我会帮你的。”他继续说道:“当事成之晓,告诉我你为何而战,然后在故事的结尾…”
他望向冰面沉默一阵,接着浅浅微笑道:“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到时候再看吧。”赵抚兰也望向那被冰霜凝结定型的波澜,轻笑着答道。
雪落窸窸,鸟鸣四起。
沉默无言。
“哦,对了。”老六突然一拍手:“鱼粒粒…大人已经到了,你要去见见她吗?”
“啊?”杨御成怔住了。
“本来她们预定是昨晚就来的,结果不是出了点乱子嘛,传送阵夜封死了…”他解释道。
“啊!?”杨御成如遭雷轰。
“虽然离正式宣布还有一段时间,不过一般这种事相关人员都是提前到场的…怎么样,你要是想我就安排你…”老六的嘴皮依旧在动个不停,但杨御成已经听不清他后半段在说什么了。
跟鱼粒粒大人…见面…!?
真人(熊)…!?
零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