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拦子一听,果然可虑,再转念一想,“嗳”了一声:“她如果真要害人,何必跟我们说?自己就去了,我们也不知道不是?”</p>
这话是真的。福珞无言可对,想想,除了还生林代的气之外,又对蝶笑花真的担心起来。她现在嫁鸡随鸡了,万一蝶笑花真的出事,靠玉拦子一人撑这产业,估计有点费力,那岂不影响到她的生活?她问玉拦子:“那盐杠子去京城,到底干什么呢?你不要瞒我。”</p>
玉拦子保证,绝不是瞒福珞,是蝶笑花真的没跟任何人说。肯定是个秘密!等结局揭晓,又会是大家欢喜庆功的好日子了。</p>
福珞听下来,恨玉拦子是真糊涂没主意,白在盐帮担个大哥的名,实则简直像个狗腿子。要跑腿了,才出份臭力气,有头有脑的事项都不得与闻的!“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她心头发酸,哽哽咽咽的哭起来。玉拦子不忍娇妻垂泪,又实在不知有什么事惹她恼,只好尴尴尬尬的赔小心,又想着她也许是担心蝶笑花的安危?便安慰道:信使刚来送过信了,目前盐杠子还一切正常哪。不怕不怕。</p>
信使带来的消息,不是关于蝶笑花本人的,倒是关于大陵朝江山的。</p>
北胡入侵,十万里加急军书报往京城来。</p>
但要说急么,也不算最高级别的急法,看来这北胡这次来袭,比以前那些小滋扰虽严重点,也并没有到绝顶危急的程度,所以边关没有用上最高级别的报警标识。</p>
这军书到京么,先交到对口的部门那里。门口的要验过真假,再交给负责的大人。负责的大人再确认过情况,自己不敢、也无权擅专的,还要请同僚的几位大人参详过,都觉得该往上报了,且把文书拟出个样子来,字眼斟酌过了,往上头大佬报,由大佬结合当前国际国内局势,看如何去报往圣驾前。</p>
以前,这大佬,除了唐家顶头的,没有第二个。如今唐家刚拔除,再没有第二个得势的大佬上来。于是就交由兵部尚书终核了。</p>
兵部尚书见了军书,也是心惊,又要再次核实情况、又要同他部大员们通个气,再把上表字句再次参研更正过,再去宫门递书。宫里的太监还要问等级,是十万火急,天都要塌了,不管皇上在干什么都要去禀告的呢?还是稍有点紧急,等皇上那边略方便些,就该去禀告的呢?还是次等重要,等皇上日常视事时排上就可以呢?还是性质特殊,要等皇上心情比较好时,才能找机会去回的呢?</p>
这只是见圣前的手续。见圣之后,是当场有决断、还是安排哪些大人来合议、还是到外地调人?各有不同。</p>
这一切都排下来,盐帮的信使早奔出城了。</p>
蝶笑花耳目灵便。那加急军书刚进衙门,当值的大人还没有醒过味来,消息已经原封不动透到蝶笑花那儿了。蝶笑花这儿的确认手续,可没有皇上那边的繁琐。他们的信使于是直接出城,往西南去了,一路遇到站点,就叫兄弟们戒备。</p>
一来,离战场近的人手与商线,可以先转移,避免损失。第二,与战事、民生有关的物资,却可以储备些,以便奇货可居。但这些物资往北运,一定要加强守护力量,省得不小心被人抢了。</p>
这边安排好了,蝶笑花放心往桃源秘境献艺去也——啊对,就是七王爷跟余和瞬遇见云舟和唐静轩的那地方。</p>
说时迟,那时快。七王爷北上还京、还有北胡军情南下奉圣,是前后脚发生的事。林代把云舟追赶出京郊,赶进酒缸中,自己就走了。这时盐帮的信使正准备出京。</p>
林代逃出京,她手下的人早已接了她的令,迎上来接她。林代即刻去与盐帮取得联系。</p>
却与蝶笑花失之交臂。</p>
那桃源秘境的管事,藏了个好宝贝,原等着孝敬七王爷的。七王爷送还了唐静轩、安了云舟的心,管事的看着没事儿了,就把活宝贝孝敬上来了。</p>
云舟自与余和瞬消遣。七王爷独自在观景台,便见一群妖娆,作飞天妆束,披帛飘巾,却露出雪也似白的双足,真可说粉光致致。她们一个个奏琵琶、吹短笛,捧出了一个神仙般的人儿,目摇秋波、眉凝远黛,将素色烟纱笼了冰肌玉骨,长身玉立,姿容绝世。</p>
七王爷许久未见这等绝色,急忙擦了擦眼睛,看了又看:没错,是老熟人!</p>
这位老熟人仙子,还挺羞涩的,憨憨低头,摆弄衣角,然后索性把整个身子背了过去。管事的急得躲在角落抹脖子瞪眼睛使眼色,管弦声催了又催,这仙子才轻启朱唇,赏了句仙音:一树桃花……</p>
是当今流行的曲子。连街头小姑娘都会唱。但仙子才唱了一句,又羞不可抑,罢口不干了。</p>
管事的捶胸顿足,只苦不能爬上去代唱!</p>
七王爷这才能说话,颤抖着手指着台上仙子,问管事的:“他、他怎么唱得这样差了……”</p>
“……”管事的望望台上,再给七王爷行个礼:“千岁恕罪!他啊,他是生性羞涩小家玉,一见王驾口难开。还望王爷多容恕,怜他纤质不堪罚。”情急之下,竟唱起来了,以为能博七王爷一笑。而台上那仙丽,生得这样模样,真是唱不唱又有什么要紧呢?七王爷总能笑纳了。(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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