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p>

官清初面色淡定，丰姿过人，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容。</p>

“我辛辛苦苦五年谋划这一切，不是为了给他人作嫁衣裳，让你坐享其成。”</p>

白凤临一字一句，气息微喘，说得极其缓慢。</p>

“我知道。”</p>

官清初依然如是答。</p>

“我想杀了你。”</p>

话音未落，姬妧的声音率先抢过去，“你若是杀他，就一并杀了我吧！”</p>

白凤临撇了撇嘴角，瞪着她眸色深得骇人。</p>

“我也想……”</p>

白凤临刚说出三个字忽然一阵咳嗽，他捂住嘴，等他咳完手心里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他神色漠然的抬起头，在姬妧惊愣的眼神里，缓缓说出一句话来，“可是我做不到。”</p>

姬妧惊愕的看着他，良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p>

“所以，我只能成全你。”</p>

这是世上最隐忍的告白，也是他最后为她做的一件事。</p>

他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早就是情非得已，欲语还休。</p>

姬妧摇头，不解的看向身边的官清初，看到对方同样忧郁和疑虑的眼神，可是官清初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想把凤国的江山还给你。”</p>

“为什么？”</p>

姬妧暗自呢喃了一句，不是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他的初衷，白家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一切，不就是这片如画的江山秀丽吗？明明已经唾手可得，他却费尽心机要还回来给她？</p>

天下还有比这更加荒唐可笑的事情吗？</p>

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他的这个决定会让白家满门覆灭沦落为谋逆，而他就是整个白家灭族遭祸的罪人！</p>

他要大义灭亲舍弃白家其他人的性命？他宁愿成为白家世世代代都要唾弃的不肖子孙？！</p>

她不愿相信，也不敢去面对，这样犹如深海一般的情意！</p>

姬妧瞪着他，脸上并没有因此而出现几分好颜色，“你是不是又和我们玩什么花招？”</p>

“我都快死了，有必要骗你吗？”</p>

他云淡风轻的说出自己的死期，视线一直盯着戒备的姬妧，“只有把凤国还给你，你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p>

有皇权保护，她才可能活得更长久一点，更加从容自在一点，而除此之外，无论是白家夺权还是她流落他国，这些上位者都不会放过她。</p>

他越是无私温柔，姬妧就越是烈火焚心，内心煎熬难受！</p>

“那你为什么要杀死凤惜？”</p>

姬妧忍不住声音的颤抖问道，“为什么你要杀死这么多无辜的人？凤惜她有什么错，你竟然如此狠心？那些街上的百姓有什么错，也要受到这样无辜的牵连？”</p>

她声声质问，犹如利剑一样锋芒毕露，白凤临始终面沉如水，就算遍体鳞伤，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p>

官清初扶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至于太崩溃而滑落在地上。</p>

凝视着她的满脸泪痕，白凤临眼底暗潮汹涌，有一丝丝隐忍的晦暗泛滥，暗暗压抑下去。</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