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扯了扯凌幼瑶的袖子,提醒她要小心。
这位苏小姐虽然表面和气,但上回在宫里,却总是拿王妃与沈世子的事来说,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还不知道怎么编排王妃。
“不必担心。”凌幼瑶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苏凌汐走近了几步,微微福身一拜:“臣女见过王妃。”
凌幼瑶端着笑容:“苏小姐不必多礼,佛祖门前众生平等。”
上次在宫中一见,她分明察觉到了苏凌汐的不快,如今再见,却还是能笑眯眯过来与她问好,这份“度量”真是让人佩服。
苏凌汐不知她心中所想,盈盈笑道:“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碰到王妃,臣女与王妃还真是有缘。”
她得了消息便立马赶来了佛光寺,为的就是凌幼瑶,有没有缘,不全在人为吗?
凌幼瑶才不信有缘这种鬼话,苏凌汐摆明了就是冲她来的。
“都说佛光寺最是灵验,苏小姐今日来也是为了求愿吧?”
苏凌汐摇摇头,眼里随之浮上一抹愁色:“臣女今日来确实是为了求愿......却不是为了臣女自己。”
“哦?”凌幼瑶挑眉。
苏凌汐轻叹道:“昨日郡主之事臣女也听说了,臣女素来与郡主交好,她出了这事后,陛下已经命徐家不日启程前往宁州,无召不得回京......”
凌幼瑶微微诧异,没想到陛下的处罚这么严重。
宁州地处西北苦寒之地,常年饱受风沙摧折,往往是流放犯人的最佳去处。一句“无召不得回京”,算是彻底斩断了徐家与京城的联系。
而凌幼瑶不知道的是:这道旨意正是傅明诀促成的。
徐家这辈子想要回京,大抵是没有机会了。
凌幼瑶不过一瞬的惊诧,却还是被苏凌汐捕捉到了。
她继续道:“嘉宁糊涂,落得这般结果全是她自己酿成的,但臣女终归是不忍心看她去宁州受苦,便想着来求佛祖保佑嘉宁能平安到达宁州。”
这样的苏凌汐还真是心地善良......
若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凌幼瑶差点就信了这番说辞。
凌幼瑶也不拆穿她,轻飘飘说了句:“苏小姐一片善心,若是郡主知道定会感动到不能自已。”
原本她还不知道端阳郡主为何会突然找上门,如今听苏凌汐这么一说,她倒是明白了,以徐嘉宁的性子,九成九是受人挑拨,才会冲动行事。
而挑拨之人,除了苏凌汐又有谁?
苏凌汐笑了笑,忽然注意到凌幼瑶一直端着左手,关心道:“王妃的手是受伤了吗?”
表面虽是关怀,但心里却在想着是不是因徐嘉宁一事,而导致凌幼瑶跟傅明诀吵架了。
“不过是我昨天起夜的摔了一跤,不碍事。”凌幼瑶淡淡道。
苏凌汐却认准了是因为徐嘉宁,略带歉意道:“嘉宁有错,臣女代她向王妃道歉。”
“若不是嘉宁对王爷一片痴心,又怎会去找王妃的麻烦?也不会害得王妃为此事忧心,还受了伤......”
言语间处处都在指责徐嘉宁,但凌幼瑶岂又听不出,苏凌汐这是在说她善妒?
对一个人痴心何错之有?
更何况,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妻妾成群?偏偏凌幼瑶对徐嘉宁一事耿耿于怀,毫无一丝正妻风度。
银朱皱了皱眉,这里虽然僻静,但时不时会有三五香客经过,这话若是被别人听到了,王妃声誉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