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幼瑶听完这一席话,也明白了其中深意。
前朝皇室遗孤还存活于世,对于傅修昀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如果不彻底抹杀,后患无穷。
傅明诀见她出神,捏了捏她的手:“本王跟你说了这么多,现在该你说了。”
“说什么?”凌幼瑶怔了怔。
傅明诀弯下腰,视线与她齐平,道:“说说你为何会如此关心此事。”
凌幼瑶看着他幽深的眼眸,莫名有种被人看穿了心思的感觉,她会关心此事,不就是担心中秋宴上发生的那起刺杀案吗?
在中秋宴过后,傅修昀就会开始暗中对付傅明诀,后来事情愈演愈烈,最终导致了傅明诀起兵谋反。
这么重要的转折点,她能不关心吗?
见她半天不说话,傅明诀出声威胁道:“你是什么性子,本王再清楚不过,如果你敢骗本王,你应该知道后果。”
“我哪敢骗您......”凌幼瑶撇撇嘴,“我不过担心您罢了。”
她确实担心傅明诀会谋反,也担心他会拉着自己一起死,这是实话,不算骗他。
“担心?”傅明诀凝视着她的双眼,想从中看出破绽,“为何担心?”
“因为......”凌幼瑶大脑飞速运转,而后小声道,“王爷是我夫君,我担心您还需要理由吗?”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但在傅明诀听来,确实很中听。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傅明诀伸手环住她的腰,嗓音温柔缱倦,“只要你听话,本王什么都可以给你。”
凌幼瑶心下一喜,还有这种好事?
傅明诀一眼看破她的心思:“除了自由。”
“......”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傅明诀看着她垮下去的小脸,心中冷笑,自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
次日早朝时,傅修昀将拿到元吾卫兵符一事昭告百官,并命人全城搜捕元吾卫残部,而冯家,不论男女,全部处死。
于傅修昀来说,冯家乃前朝余孽,更妄图谋反,该杀。
但有人却对此提出了异议——
“陛下,据臣所知,要想号令元吾卫除了要有兵符之外,还需是皇室血脉,如果将冯家满门抄斩,岂不是断了寻找前朝皇室遗孤的最后线索?”
“张大人,此言差矣。”另一名大臣站出来反驳他,“冯家与前朝皇室关系密切,只有屠了冯家满门,才能逼人现身。”
张佺冷声道:“万一那人打定了主意牺牲冯家呢?陛下,臣认为,处决冯家一事还有待商议。”
坐在龙椅上的帝王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半晌后,他才道:“冯家一事,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陛下......”张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同僚拉住了袖子。
最终,傅修昀下旨:冯家满门于中秋后行刑。
“此事到此为止,那批军械既没有被毁,押送军械前往凉州一事也该提上日程来。”傅修昀沉声道,“季卿,三日后,你便出发前往凉州。”
被点到名的季有怀稳步走了出来,拱手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