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中的傅明诀是冷漠的,像山顶的雪,终年不化,就算是笑,眼神也是冷的。
可如今,他却能放下姿态,对凌幼瑶温柔以待......
苏凌汐唇角勾起,绽开一抹极淡的笑,风吹乱她的发丝,却吹不灭她心中的羡慕与嫉妒。
这样好的人,为何不能属于她?
苏凌汐轻抚着耳边的碎发,想起太后那番话,更加确定了她想要的东西。
鱼与熊掌,亦可兼得。
......
过了今夜,关于景王妃与靖安王府小公子的谣言莫名消失了,转而又流传起誉国公年轻时的一桩风流韵事来。
“听说誉国公年轻时,曾爱上过一个歌姬,甚至还与她有了孩子,国公夫人当时正怀着身孕,听到这一消息直接气得早产了。”
绿宝兴致勃勃地将听到传闻说给凌幼瑶听。
凌幼瑶配合着问道:“后来呢?”
“后来国公夫人难产,拼了半条命生下苏二小姐,没撑几天便去了,”绿宝继续道,“奴婢还听说,太后娘娘与国公夫人曾是闺中好友,所以才会对苏小姐格外照顾。”
凌幼瑶靠在软塌上,摇摇头,道:“我问的是那个歌姬和她的孩子呢?”
绿宝想了一会儿,说道:“国公夫人因那名歌姬而死,太后娘娘肯定不会放过她,不过外面都说她是病逝的,可奴婢觉着并非那么简单。”
“至于她的孩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应该也不在了。”
凌幼瑶听完,唏嘘不已:“没想到誉国公府还有这样一桩秘闻。”
当年这桩事太后处理得极为谨慎,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如今莫名其妙被人揭开,对誉国公府来说无疑是一场风波。
但这个人是谁?
——除了傅明诀,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这件事的确是傅明诀做的没错,他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太后既然敢动他的人,便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书房内,江流站在下首,将誉国公府的情况禀报给傅明诀。
“誉国公今天一大早便进宫了,看样子是想找太后商量对策。”
傅明诀面色如常,似乎早就料到了此事,道:“人都死了,还能商量出什么对策?誉国公这些年安乐惯了,连自己是谁都认不得了,如今让他烦上几天也是好的。”
“您说的是。”江流垂首道。
傅明诀忽然想起件事,问:“遂州那边情况如何?”
“回王爷,沈世子在遂州的这些天,并未有异常举动,除了每日巡查房屋重建的情况,便是待在衙门处理伤患。”
傅明诀翻阅着手中线报,没有抬头:“凌泠呢?”
“还在遂州。”
“她不是身无分文了吗?”傅明诀问,“还留在遂州作甚?”
说起这个,江流眼神中流露出几分鄙夷:“她出淮州时,身边还带了个婢女,那日她被掌柜的赶出客栈,走投无路,便将那名婢女卖进了青楼。”
主子发卖奴才是常有的事,但像凌泠这般将人卖进青楼的还是头一回见。
傅明诀听到这话,来了兴趣:“卖了多少银子?”
“二十两。”
“呵......”傅明诀轻蔑一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王倒是没看出,她还有这般魄力。”
江流想了想,还是将心中担忧说了出来:“王爷,您真要放任这种人上京来吗?”
“她能来,那是她的本事,若不能来,那便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