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淮敛神,对凌泠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尽管闻笙声音压得极低,但令凌还是隐约听到了“王妃”两个字,随即问:“你是要去见凌幼瑶吗?”
沈序淮淡淡睨了她一眼:“与你无关。”
扔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凌泠恨恨盯着他的背影,既愤恨又不甘,沈序淮既然让她留在王府,那她便“好好”待在王府。
......
寿宴已经开始,宾客们都聚集在前院,此时花园里并没有什么人。
凌幼瑶站在庭院中那棵秋海棠下,看着满园秋色,心中愁绪万千,直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才顿然回神。
“上一年秋海棠开时,你还与我说,想去鹿鸣山抓兔子,只是兔子没抓到,某人的脚先崴了......”
沈序淮自顾自说着,见到那张日思夜念的脸时,却在离她十步远的位置停下了。
上一年,她是凌家的二姑娘,如今她已嫁做人妇,不再是他能轻易接近的人了。
“世子......”
凌幼瑶望着他含笑的眉眼,喉咙像是突然被什么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对沈序淮心存愧疚,不敢见他,也不知该如何见他,十二年的情谊一朝不复存在,她不是真正的凌幼瑶,却也能与之共情。
沈序淮听到她这个称呼,心头泛起一抹苦涩,稍稍移开目光,落在不知名处。
“你今日找我何事?”他声音很轻,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凌幼瑶稳住心神,才说明了今天的来意:“世子,能不能告诉我,你把凌泠带回京是想做什么?”
闻言,沈序淮忽而轻笑一声,问:“瑶儿,你是为了傅明诀来的吗?”
“我......”凌幼瑶被他问住,她只是想知道他为何要带凌泠上京,至于是不是为了傅明诀,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沈序淮见状,心中酸涩难忍,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两月前我查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有密探来报,先帝当年并未处死荣贵人。”
“什么?”凌幼瑶大骇,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先帝......没有处死荣贵人?
那外界为何传闻荣贵人已死,她既然没死,那这些年又去了哪里?
沈序淮早料到她会是这般,继续道:“起初我也是不信,可越查到后面,疑点越多......直到我听闻你曾在王府里遇见鬼,我心生疑惑,派人去王府查探了几次无果。”
“恰好那时,凌安年被流放,凌泠又一心想上京,我便亲下遂州,将她接了回来,让她替我去找一个人。”
听完这番话,凌幼瑶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光是荣贵人未死这件事便足以让她震惊,更别提她曾在后院看到的那只“鬼”很有可能就是傅明诀的生母。
此事若属实,一旦暴露,太后和傅修昀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除掉傅明诀。
那她该怎么办?
凌幼瑶浑身僵硬地看向沈序淮,带着一丝希翼问道:“你会向陛下揭露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