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急忙上前搀扶起韩柏,眼睛微红的安慰他:“快起来,地上凉,别伤了身体,你我虽是主仆关系,却是从小长到大的玩伴,且你多次舍生忘死地救护过我,如今又害得你如此重伤,为你做些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韩柏感激地再三向韩大人致谢之后,突然极为艰难的侧转身躯,向东北方向郑重下拜祷告:“爹娘,孩儿今天终于完成了您二老的心愿,改贱籍为民籍了,又能重立咱沂水韩氏一族的门户,您二老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啊、啊、、、、”
韩柏说着说着,哽咽的痛哭流涕,却始终哭不出声音,许久之后才大声哭泣起来,声音嘶哑且充满着悲伤不已。
韩大人看到韩柏一个魁梧大汉竟然像个孩子似的痛哭起来,哭声中又挟带着一丝欣喜且忧虑之意,让人根本分辨不出韩柏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韩大人又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革囊递与韩柏,让他小心地收藏起来,还低声叮嘱韩柏从贱籍改为民户后的具体生活。
“从今天起你便是平民身份,而且在改动户籍时,本官又为你的父母改动了户籍。也就是说从你的孙子那一辈起,便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再次改变沂水韩氏一族的门楣为书香门第显宦之家。”
他拍了拍沉重的革囊,脸色有些悲伤的说道:“你我主仆一场,这些财物你要谨慎收好,如今你的身体虚弱,要养好伤后再启程去沂水,到达沂水县城后写封报平安之信与我,咱们主仆二人就此分手吧。”
韩大人侧转身躯,伸手擦拭一下眼睛中饱含的泪花,又高声叮嘱韩柏:“若有人胆敢欺辱于你,便以江南韩氏旁支一族自居,本官倒要瞧一瞧谁还有胆子欺负你,好好教导孩子们读书,让家族将来也成为书香官宦门第。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一步了。”
、、、、山东承宣布政使司青州府沂水县城东某个偏僻小镇下的小山村内,新近搬来了一家普通农户,是一对青年夫妇外加两个男孩子。
户主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虽魁梧高大,却脸色有些苍白,时不时的连声咳嗽,看样子应该是曾经受过重伤所致。
此人在小山村附近购买了几十亩土地,在农忙时请上些短工帮忙收割,为人大方一点儿也不吝啬。
县衙前来催促收税赋的官差都对此人极为客气,态度恭谨小心,甚至有点儿谄媚奉承。
哪里有平日里讨要赋税时,那种凶狠且嚣张跋扈之色,事后才听说那人是某高官的旁支亲戚。
此人自称为韩柏,脾气温和又不吝啬,慢慢的获得了小山村乡民的一致认可和拥戴。
由于韩柏粗略的识些文字,又能与县中胥吏说得上话,且为人又公平诚实,被村民们推举为山村的里正。
韩柏的两个儿子渐渐长大成人,都曾系统地接受过学堂教育,人又极为聪明伶俐。
他们成年之后几经发展,让韩氏家族遂成为当地的富豪之族,与沂水县富商结成姻亲,势力越发雄厚,小山村也因此改名为韩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