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边从人群中大踏步走了过来,一边苦囗婆心地劝说李镇兄妹俩。
“李兄,你们千万别听信某些人的蛊惑之言,又哪里会由得你们有钱时再去自赎。听小弟良言相劝,还是打消卖身为奴的主意吧。”
眼看着即将到手的美人儿转瞬而失,韩续心中极为懊恼不已,即悔恨自己之前行事太拖沓,又恼怒有人出面打消了自己的好事。
他极其愤恨地转首望向来人,看到那人正是自己的冤家对头孙山,心中顿生想一拳打死孙山的欲望。
可孙山则无视于韩续的存在,一脸惋惜的来到李镇兄妹面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之色,严词厉声埋怨李氏兄妹。
“李兄此举好生不智,你可曾想过伯母的想法,若伯母一旦开口诘问为何出卖小妹,你将如何应对伯母的质问?若一旦伯母突发心疾有所不测,你将悔恨终生矣,到时候才是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
李镇兄妹俩瞪大了眼睛,望着侃侃而谈的孙山发起呆来,这是谁啊,以前应该没和此人结识过呀?
“唉,李兄让我好生寻找,你怎么落得如此惨烈的模样?李家小妹,山这厢有礼了,数年未曾见过面,贤兄妹还记得青州府沂水县的孙山吗?”
孙山向李氏兄妹施礼问候,丝毫不顾及兄妹二人一脸呆滞,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
他又装作刚刚看到韩续似的,佯作之前太过匆忙,有所失礼似的随手拱手行礼向韩续致歉。
“噢,原来沂水县韩家庄的韩公子在此处,山刚才喜逢旧时亲戚,没有注意到韩公子,山多有失礼,还望韩公子多多担待一二。韩公子莫非也认识李氏兄妹,是不是想倾囊相授救助他们吗?真是太好了。”
孙山根本不管韩续如何怨毒的盯视着自己,脸色突转阴沉,十分伤感的感慨着:“韩公子,李兄的处境也太可怜了,他为了救治母亲的痼疾,竟然想卖身为奴仆,这样的痴孝壮举真是感人肺腑啊!”
韩续此时感到进退两难,若径直离开又舍不得娇俏可人的李艳,留下来又要和孙山纠缠不休,直气得脸色发青,阴沉着脸不理睬孙山。
孙山好似极知趣的不再和韩续叙谈,好似无聊般喃喃自语着:“孙某虽家世寒微贫穷,连盆贵重些的花木都未曾见识过,却始终看不得别人受苦遭难,只好倾囊相助为李兄解除这急难之事。”
韩续听到孙山又提及胭脂楼之事,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被人揭了老底一样尴尬不已。
正当他恼羞成怒想再次与孙山搅闹时,孙山已经将刚得到的二两银子抄书钱,连同自己钱囊中的碎银,大约共有三两七钱银子,一起塞到李镇的手中,还郑重的告诫李氏兄妹。
“李兄,以后万万不可再生卖身为奴之心,若有急难之事,可向亲友乡邻开口求助。呶,这里有三四两银子,便送与李兄作为诊金,以后好好的生活不可再做如此傻事。”
不等李镇开口婉拒,那名想示好韩续的韩府家丁已厉声呵斥孙山:“孙公子,此事您办得有所不对吧?我家公子一向乐善好施,您怎能抢先一步做好人啊?这让我家公子情何以堪。”
韩续赞许的点了点头,孙山你这个穷小子想和本公子较真斗气,本公子有的是钱,用银子压死你个小王八蛋,让你小子成天跟本公子过不去。
没想到孙山非但没置气增加银两,反而笑嘻嘻地向李镇兄妹说道:“李兄,若韩公子也解囊相助,你就勉为其难收下吧。毕竟韩公子一向好善乐施,救助李兄些银两,也是他的本来意愿,咱们不要屈了别人的善意救助。”
孙山自说自话且语速极快,不等李镇和韩续做出反应,他已抢先拱手向韩续行礼道谢:“山代李兄多谢韩公子仗义疏财的善举,韩公子,山还有些琐事要去办理,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