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三看到事以至此,再也没有任何反转之力,即使自己兄妹二人陪伴着韩续死亡,死后也必被崔山等人栽脏上一条污秽名誉。
他不等崔山再次发出威胁语言,便忙不迭的点点头答应下来,又详细问询了对方提出的要求,满怀信心的去见自己的妹妹阿娇。
可等到他信心满满的将此事告知陈阿娇后,没料想到当即遭受到陈阿娇的断然拒绝,而且还训斥了他一番。
“兄长万万不可做出此等无忠无义之事,也不要再出这种歹毒的主意。我与续郎一向情投意合,岂能出首告发他强奸于我,这无疑是在逼着续郎去送死,小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陈阿三又气又急,却不敢立即发作,只好温声劝说她:“妹妹,那韩续哪里是真心喜欢你,只不过是把你当作玩物而已。你若不去告发他,崔山等人杀死我们后,仍然可以去诬陷韩续。”
陈阿娇脸色通红的反驳道:“兄长胡说八道,续郎对我是真心喜欢的。兄长可以去告诉他们,即使让阿娇去死,我也决不会做出如此绝情无义之事。有什么花招,让他们尽管使出来吧。”
陈阿三百般劝说,再加上咆哮威逼,可陈阿娇如同吃了迷魂药似的,一直不同意去告发自己的情郎韩续,而且还痛骂兄长无情无义不忠不敬。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无法再耽搁下去,否则引起周边四邻们的喧哗吵闹,会影响到主人崔博事前定下的计划。
崔山的眼中露出一丝残暴恶毒之色,把陈阿三叫到自己的面前,一五一十地叮嘱他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否则就叫人将他们兄妹俩一齐除去,杀人灭囗以绝后患。
面对崔山的无情威逼要挟,陈阿三终于丧失了人性中残存的善念,也丧失了最后的一丝亲情。
他阴沉着脸色来到陈阿娇的卧室,又一次厉声诘问陈阿娇的最终选择,还以自己亲手杀死她作威胁。
当得到陈阿娇的又一次断然拒绝后,陈阿三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疯狂之色,也露出了一丝残忍至极的凶戾之光。
他猛然将背对着自己哭泣不止的陈阿娇用力推倒在床上,然后拿起一旁的薄棉被,将陈阿娇的头部蒙住,并隔着被子用力掐住妹妹的喉咙。
期间任凭陈阿娇如何疯狂挣扯,他都一脸凶悍的捂住被子,泪流满面的不松开手脚,竟然活生生的将陈阿娇憋闷而死。
崔山至此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一心威逼陈阿三亲手除去陈阿娇,是存心让陈氏兄妹二人之间互相残杀。
只有同室操戈兄妹阋墙,才能确保陈阿三将来不会翻供,甚至到了关键时刻,突然翻脸反咬自己一口。
崔山温声安抚陈阿三几句,让这个狠心杀妹的无耻之徒又恢复了残忍无情。
然后他便带着几个青州府衙的下人急匆匆的离开,余下的事情自然有人出面处理。
崔山等人走后不久,韩家别院内的大门从里面被人紧紧关闭,然后关门人又迅速的翻越院墙出来汇合。
历城县的丁捕头率领着众衙役,一起押着被堵住嘴巴且紧紧捆绑的“强奸杀人犯”韩续,和泪流满面的被害人兄长陈阿三,以及尸身渐渐变凉的陈阿娇,一行人不发一言一语的急匆匆赶往历城县衙。
几乎与此同时之间,青州府治下的廓县益都县众衙役也在例行巡查之中,无意之间抓获到正在私娼住所留宿的青州府教谕宋容。
开始宋容还在百般狡辩抵赖,即不承认自己是府学官员,也不承认那女子是个娼妓,只是承认此女是自己新纳的小妾。
可当那名女子自己供认是私娼之后,宋容立刻闭囗不言,暗中想以钱财买通众衙役。
哪料到当值捕头极为正直无私,不光严词拒绝了他的行贿打点,还要喝令众衙役群殴宋容。
无奈之下宋容只好亮出自己的身份,捕头验证无误之后,立刻变得左右为难起来,最后一咬牙仍然坚持己见,将宋容和私娼一起带到益都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