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佯装恼羞成怒,不依不饶的和李镇吵闹了一阵后,才罢手不再言语,脸色有些羞红地躲在母亲的身后。
不过有了这些小插曲,倒很好的调节了之前死气沉沉的气氛,不再那么沉默低落。
孙山向李母施礼说道:“伯母,小侄的母亲也姓刘,与您是同一个姓氏,不如索性认作同族姐妹。这样以来我与李兄便是姨表兄弟,出面帮助李兄便可以名正言顺。”
他又郑重的警告一脸喜色的李镇:“李兄要牢牢记住,在没有找到大靠山之前,只能控制住扩张规模的欲望,小打小闹的挣些许银两养家糊口,应该能够勉强在济南府城内立足。”
李母三人都不了解孙山此言的缘故,做生意不是应该越做越大,如同滚雪球似的大赚特赚吗?都盯视着孙山期待他做出合理的解释。
孙山以从张广发处听到的几个平民商贾的悲惨经历,一一讲与李氏三人,又详细讲解了一番经商的利与弊,警告李镇不可太过于贪婪。
此言顿时让李氏一家人大吃一惊,李母厉声训斥李镇要牢牢记住孙山的话,以免为李家带来劫难。
第二天孙山陪同着李镇前往历城县户房王司吏的家中拜访,并直言相告自己与李镇是姨表亲,是特意陪伴着表兄拜见王司吏。
当王司吏听到孙山已考过科试,还蒙大宗师恩惠,得了个岁贡入国子监的机遇,此时孙山正养精蓄锐准备参加今年秋闱乡试。
王司吏的脸色变得郑重起来,对待孙山更加客气和善,还以名贵茶水盛情招待孙山二人。
至此孙山才客气地提出自己的请求:“王司吏应该也知晓我家表兄受到县令大人的赏识,送给了一间已倒闭的书铺,表兄每天忙里忙外,才勉强维持生计。”
王司吏自然早已知晓李镇之事,只是已收到某人奉上的好处,不能违背潜规则告知孙山二人。
当下他连声称赞李镇兄妹的纯孝之心,却丝毫不提及自己知晓李镇的来意之事。
孙山极为生气的向王司吏诉说着:“如今有几个泼皮时常前来搅闹欺凌,致使书铺不能正常经营。若冒然告知县令大人,又恐县令大人震怒之下痛责这些泼皮,毕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之前又没有多么大的仇怨,怎能让双方结下这么大的梁子?”
此时孙山才说出自己的真实来意:“山才带着表兄前来拜访王司吏,请王司吏施以援手,只求震慑住这些泼皮不再前来书铺捣乱即可。我家表兄纵使再本小利薄,每逢年节之时,也定会有礼物孝敬奉上。”
一则此事不是太大的事情,泼皮们背后指使者也如孙山猜想的不值一提,还用不着王司吏为他出面遮掩。
二则王司吏也不愿意得罪孙山,毕竟不欺少年穷,孙山年仅十六七岁,便成了贡生,还考过了科试,不久之后便要参加乡试,谁愿意得罪这样的年少有为之人?
三则王司吏只是出面说句话而已,不仅能借此交好孙山,还能收获到李镇奉送的钱财,一举双得之事,他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王司吏当即便满口答应下来,还设宴款待孙山二人,所花费的钱财比李镇送来的礼物还要多上几十文,他却毫不在意。
看到哥哥李镇不再为泼皮搅闹而心烦意乱,书铺的生意也逐渐走上正轨,李艳每天欣喜的笑颜如花。
她以孙山要攻读经书迎接乡试为由,又三天两头的给孙山送来饭菜,而且每次都停留甚久,与孙山谈笑风生,两个人的关系逐渐更加亲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