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脏一人有两颗，但心脏却只有一个。</p>
缺了一个肾脏可以活，缺了一个心脏，可就直接死了。</p>
而如果她心脏有问题，她毫不怀疑她爸爸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当然她也不允许她爸爸做出不一样的选择。</p>
那可是她多姿多彩的生命啊！</p>
但面对这种问话，她还能用什么漂亮话来掩饰呢？</p>
想到这里，她恨恨的看了查克和莫妮卡一眼，转头离开，这一回再不停留。</p>
“真是很犀利的建议！”</p>
塞皇维克丝·维兰德没有跟着离开，反而直接鼓掌叫好，在莫妮卡诧异看过来时，笑道：“不要误会，我和她不算朋友，只是圈内人，彼此认识，被她央求，来见一见你们而已。</p>
对于她和她父亲这种不把人当人的行为，我也是唾弃的！”</p>
“真的吗？”</p>
查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p>
“我是真的看不惯这种将其他人当自身零部件更换工具的行为。”</p>
塞皇维克丝·维兰德没有直接回答查克这种鲁豫式问话，而是避重就轻的笑道：“其实乔安娜父女这种做法很上不了台面，比沃德瑞父女更加残酷的做法还有很多，我想查克你应该知道。”</p>
“我不知道。”</p>
查克摇头。</p>
“我明白了，你是不想知道。”</p>
塞皇维克丝·维兰德嘴角挂起一丝了然的笑容。</p>
“知道什么？”</p>
莫妮卡不喜欢这种打哑谜。</p>
“知道人类从原始社会过渡到农业生活的关键是什么吗？”</p>
塞皇维克丝·维兰德看向莫妮卡。</p>
“……”</p>
莫妮卡嘴角一抽。</p>
美国人经典的历史不行，莫妮卡自然也不例外，虽然最近一年因为查克和佩吉的关系，努力学习，但学的更多的是理工科的知识，而不是历史。</p>
“是从打猎变成了养殖！”</p>
塞皇维克丝·维兰德笑道：“打猎充满野性和不可控，而养殖则充满了智慧和可控性。”</p>
“omG！”</p>
莫妮卡脑子因为长期和查克合作科研，早已很好用了，顿时明白了塞皇的潜台词，惊呼道：“你是说乔安娜父女这次袭击德鲁·麦克丹尼先生，强枪肾脏是不可控的打猎，而有人在可控的养殖？”</p>
“我没那么说。”</p>
塞皇维克丝·维兰德意味深长的笑道：“我只是根据事物的相通性，随便打个比喻，随便一说。”</p>
说完，就深深看了查克一眼，迈着大长腿，踩着高跟鞋走了。</p>
“查克？”</p>
莫妮卡震惊的看着查克。</p>
“没什么好奇怪的。”</p>
查克平静道：“我们现在已经度过农业社会，进入工业社会了，21世界更是生物世纪。”</p>
莫妮卡：“……”</p>
过了一周，第二次庭审再次开始。</p>
亿万富豪菲利普·沃德瑞的律师虽然竭力阻挠，想要将詹姆斯·罗伯特医生保留的电话录音给无效化，但是却失败了。</p>
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招数。</p>
很多辩方律师都会这么干，而且往往都能成功。</p>
明明只要证据一在法庭上公开，就足以将罪犯定罪，但是法官就是愿意同意将证据无效化，所谓的‘根据法律规定’让知情人发笑，更是让受害人和家属绝望。</p>
因为美利坚法律立法根本不是立足于防止犯罪，而是保护罪犯的个人权利。</p>
借用一个美利坚法官的经典名言：“以我的经验，越是残忍的罪犯，个人权利越应该充分保护！”</p>
解释起来当然有一定道理，因为越是凶残的罪犯越容易引起公愤，然后遭遇粗暴对待。</p>
但真的说出这种话来，总是让正常人一听就很不适和愤怒。</p>
合着就是鼓励出格，要么当良民永远别被当成罪犯，要么一犯罪就往最变态残忍的罪行上走，不走极端的话，夹在中间没你好果汁吃！</p>
录音开始当庭播放。</p>
“我们找到了一个完全匹配的肾脏，不过他的身体很健康，我不认为他会不经过挣扎就随随便便放弃一颗肾脏。”</p>
录音里是詹姆斯·罗伯特医生用开玩笑的语气在说着残酷的话。</p>
“你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办好！付钱给你就是为了这个！”</p>
电话那头传来亿万富豪菲利普·沃德瑞低沉的声音。</p>
“我觉得你不太了解，这不是钱的问题……”</p>
詹姆斯·罗伯特医生很明显很有经验，在诱骗亿万富豪说出他想作为保底的话。</p>
“不，我完全理解，如果有必要就杀掉这个王八蛋，把这件事做好！”</p>
电话那头，亿万富豪菲利普·沃德瑞丝毫没有警觉，反而带着愤怒的吼道。</p>
听众席上，艾米·圣地亚哥警探怒视被告席上的亿万富豪菲利普·沃德瑞。</p>
想当初她和查克去找他问话时，他说的多好听‘我非常同情这个受害者，但是我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他和我女儿有任何联系’‘肾脏是来自器官移植网，为此我感谢上帝’，当初表现的多无辜，现在一对比，就有多残忍和可恨。</p>
一个本该是无辜的普通人，当面是‘值得同情的人’，背地里就是‘沙滩之子’，多么令正常人厌恶。</p>
而陪审团是随机挑选的普通人组成的。</p>
所以当听完这个录音，看着陪审团极度厌恶的眼神，被告席上的亿万富豪菲利普·沃德瑞就咬了咬牙，随即无力的低下头。</p>
他知道他这一回他完了。</p>
“我们会上诉的。”</p>
庭审宣判亿万富豪有罪，结束后辩方律师对着执行助理检察官本·斯通说道。</p>
“你已经证明了金钱不是万能的，现在我来证明金钱可以雇佣很多很多律师！”</p>
“那是你们的自由！”</p>
执行助理检察官本·斯通耸了耸肩。</p>
辩方律师走了几步，回身道：“对于菲利普那个问题，你没有当庭回答，但是你应该有答桉，不是吗？”</p>
“我希望我永远不知道。”</p>
执行助理检察官本·斯通叹息道。</p>
辩方律师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点头离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