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也把我当傀儡十八年了。”江起则话语轻松，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你这个样子，叫本宫如何放心，你也该有个皇帝样子！”

“是吗，我觉得当个傀儡挺好的，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只用吃喝玩乐，多快乐啊！”

太后望着他，想起四年前江起才十三岁，那时他勤勉认真，心怀百姓，是明君之选。现在却耽于酒色，奢靡无度，只知道酒池肉林寻欢作乐。

“起儿，你知道，国师说过，不能让你提前继承大统，必须等到你年满十八，你的命格才能完全改变，否则会破坏……”

“国师国师又是国师！别骗人了！他还说我易招邪异，可我从没见过什么妖魔鬼怪！”江起激动起来，瞪大的眼睛配上红肿的半张脸有些骇人。

太后沉默。

“慢走不送，太后。”见她哑口无言，江起开始冷笑，果然是骗子。

太后轻轻摇了摇头，接着弯腰捡起那柄被他丢在地上的剑，放到他的手边。然后她转身离开，什么话也没有说了。

江起目送着那个女人带着侍从们走远，拍拍手，躲在偏殿的宫人们便鱼贯而入，跪在他脚下，等他发号施令。

“继续照着那画像寻人，七天内我要见到她。”

“是。”

“朕累了，要休息，那两个过来，剩下的人把这收拾干净。”随便指了两名宫女，他起身往内殿去了。宫人默默打扫完毕后吹灭烛火，退了出去。

黑暗中，长剑溶于夜色，而柄上镶着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映出抚摸着剑的一只修长的手。

“唉。”

那手的主人，轻轻地叹出一口气，犹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