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随着阿幼朵十指不停的按动,笛声越发的变强,音波中夹带着的浑厚内劲直逼柳哲而去。柳哲见情况不妙,手中钢刀一挽。将全身内力集聚于刀身,而后跃空而起奋尽全力一刀劈向了阿幼朵欲行致命一击。谁知就在将要得手之际,阿幼朵竟是双目一瞪,骨笛所散发的音波中内劲瞬间便扩大了数十倍且铺天盖地的朝他袭去。
“砰”的一声巨响,柳哲手中的刀竟被震得断成了两节,同时人也倒飞出去掉下了弑剑台。
“柳少庄主,承让了!”
阿幼朵随即收了招向台下的柳哲拱手道。
柳哲悻悻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样子显然是没有受到重创。他望向台上的阿幼朵一脸愧色应道:
“多谢圣蝎使手下留情,贵教的大荒笛法果真名不虚传,柳某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话罢又回了一揖便转身离了去。
“第一场五毒教阿幼朵胜。众位侠士暂作休整,准备下一场赛事。”
叶炜在楼阁上大声道。
“师兄,那阿幼朵姐姐好厉害,才不到几招就将那个柳哲给打下了台,你压力大不大?”
李雪名颇为担忧的对洛风问道。
“大什么大,我又不和她打!”
言语间洛风手里正提着一大串葡萄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用那含糊不清的调子应答着。
“可那衣布子也是五毒的啊,你方才还说他很厉害呢?”
“呃……我有说过吗?”
李雪名鉴定的点了点头。
“这个嘛……诶,无妨你师兄也是很厉害的!”
洛风拍了拍李雪名肩膀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随之又往四周瞧了瞧却是不见金韵的身影。
“咦,你师姐呢?”
“呐,她在那儿呢!”
李雪名指了指台下,只见金韵、阿幼朵、谷之岚三人聚在一起,不知在聊些什么。
名剑大会如荼似火的进行着,台上的选手亦是打得难解难分。一连几场下来,使得台下的氛围愈发浓烈。
以至午时,上午的赛事则已告一段落,藏剑山庄宴客厅外的广场上,金韵一手拉着李雪名,跟在洛风身后对其道:
“师兄,下午第一场就是你咯,这次代表师门参赛,心里作何感想啊?到时候别出丑哦!”
“嗨,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纵观纯阳除了掌门师叔与凤鸣师叔,就我将天道剑势练到了第七重。放心吧下午准能获胜!”
洛风倒是信心满满。金韵听罢一撇嘴道:
“我可不是给你泼冷水啊。这个人嘛,剑术高潮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呢,那衣布子虽然不好斗,但是不代表人家身手差,上午你有不是没瞧见阿幼朵那一身功法,若是气劲再盛两分,那柳哲怕是要吐血不止了。衣布子与她是同门师兄妹,即便再不济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呀还是小心为妙……”
听着喋喋不休的金韵,洛风似有些不耐烦的一转身将手按在其肩上语重心长的应道:
“是是是,师妹所言极是,我记住了还不行吗?”
金韵显然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倦意,正要开口再训,哪知洛风却抢先问道:
“对了,你方才与阿幼朵她们在那里说些什么呢?”
“要你管!”
金韵白了他一眼,拉着李雪名便往宴客厅一旁的厢房走去。
“嘿,我说你这丫头……”
洛风只得摇头苦笑一声跟了上去。
二
“乌教主,听闻此次藏剑山庄举办的名剑大会可是吸引了不少江湖名流前去参赛呢!”
荻花宫神祭大厅内,阿萨辛坐于主位上,手里把玩着茶盏若有所思的对乌蒙贵道。
“在下亦有所耳闻,不知圣教主为何提及此事?”
乌蒙贵略有疑惑的问道。
“呵,那乌教主可知前些时日我教分舵祭祀被杀一事?”
“自然知晓,圣教主此时问及此时……莫不是知其凶手是谁?”
“本座自然知晓,只是……”
阿萨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乌蒙贵自然也不傻,见阿萨辛此番做作姿态便顺水推舟的问了一句:
“莫非还有能让圣教主为难之事?”
阿萨辛故作叹息道:
“是谁所为本座自是知晓,只是此人在江湖中名望颇高,我红衣教若此时发难于他只怕后果难堪啊!”
乌蒙贵听罢顿时明白了阿萨辛的用意,他不过是想借自己之手将凶手除之。想到此处便心中一惊,试探性的问道:
“那……敢问圣教主,这凶手是……?”
“纯阳祁进!”
阿萨辛似笑非笑的看着乌蒙贵应道。
“啊?”
乌蒙贵一听竟是祁进顿时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祁进何许人也,他乌蒙贵岂能不知。且不说祁进的一身功力及其剑法,就算他是个泛泛之辈把他杀了,作为国教的纯阳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为此乌蒙贵不由眉头紧锁一时间竟是答不上话来。
阿萨辛似看出了乌蒙贵的疑虑,遂话锋一转笑道:
“乌教主,近来五毒教可有异样?”
听阿萨辛提及五毒教,乌蒙贵兴中更为忐忑。他揉了揉额头叹声道:
“自上次《尸典》一事,曲云已经开始在四处寻找在下的行踪,为避风头,在下进来半尸也是极为谨慎。”
阿萨辛听罢却是朗声一笑,乌蒙贵见其此时还能笑得出来,心中不免有些怒意:
“圣教主为何发笑?”
阿萨辛惯性的弹了弹衣袂道:
“乌教主乃原五毒教四大长老之一,毕生所学也是他五毒功法,如果乌教主假借五毒之手将他祁进除去,那……”
听到此处,乌蒙贵顿时茅塞顿开,转怒为喜的对阿萨辛作了一揖大笑道:
“哈哈哈,圣教主果然高明,那此事便交给在下了,还请圣教主静待佳音!”
话罢便欲转身离去,阿萨辛见状连忙将其拦住。
“圣教主还有何指教?”
阿萨辛淡淡一笑道:
“乌教主切莫心急,本座还有一言告知。”
“哦?圣教主请讲。”
“乌教主此次行事切记莫要声张,据本座得知,此次名剑大会不出意外的话,祁进会去参赛,这也是本座方才为何问你名剑大会一事的缘故,如果消息可靠,待过几日名剑大会便会结束,到时待他返程之际,乌教主你可在途中做好埋伏以五毒教功法将其毙命,这样一来,他纯阳再怎么查,也难查到你我头上,哈哈哈……”
说罢,阿萨辛又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圣教主好计谋,那在下这就去着手准备。”
话毕乌蒙贵便冲冲离了去。
“大人,您这一招借刀杀人可真是绝唱古今呢!”
话音刚落却见牡丹从后殿缓步而出。
“丹儿,你都听见了?”
阿萨辛端起茶抿了一口。
“自然是听见了,只不过……”
牡丹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刚刚才得到消息,说此次名剑大会纯阳派出的参赛之人并非是祁进,而是谢云流的大弟子洛风,所以教主大人,这次乌蒙贵怕是要白费力气了!”
“哦?此话当真?”
阿萨辛急问道。
牡丹白了阿萨辛一眼嗔道:
“丹儿什么时候骗过您呢?”
言语间便往阿萨辛怀中趁去。阿萨辛思忖了半响后竟是又大笑了起来。
“大人为何发笑?”
牡丹娇作的推了阿萨辛一把嗔道。然阿萨辛却是一脸兴奋的样子:
“我的好丹儿,你可是带给我了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大人何出此言呢?”
阿萨辛顿了顿应道:
“他洛风是谢云流的徒弟,谢云流何许人也?想当年吕洞宾如此器重于他,不惜耗损自身真气住他将天道剑势练至顶层。虽说他已背离纯阳,但据悉此人及其护短,如若这次乌蒙贵真是将洛风杀了,到时候不仅纯阳要找五毒麻烦,只怕他谢云流也会因此上纯阳兴师问罪罢,哈哈哈!”
阿萨辛的笑声越发尖锐难听。
“那大任,丹儿为您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您要这么奖赏丹儿呢?”
牡丹故作娇柔的问道。
“你想要是嘛奖赏呢?我的好丹儿。”
话罢阿萨辛便将牡丹搬到在怀里,深情的吻了下去。
三
晌午过后艳阳任存,藏剑山庄弑剑台周围依旧人山人海。不过片刻叶炜现身于台上双臂一抬对众人道:
“众位请静一静,上午的名剑大会初赛赛事已过半,且已有三位侠士胜出。稍后赛事将继续进行,接下来有请‘砍’字签纯阳洛风和五毒衣布子入场!”
随着叶炜的宣布告毕台下又是一阵喧嚣,更有甚者已经在台下开设了赌桌。
“来咯,来咯,功夫又高低,赌注无大小,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只见弑剑台的一边,一圆脸阔腮的大汉正站在一个大圆桌前不停的吆喝着。
“我买洛风十两!”
“我买洛风二十两!”
“我买衣布子五十两!”
一行人跟风般的纷纷把钱压了上去,那桌上的钱越堆越多,而一边楼阁上叶英等人见此情形亦是摇头苦笑不已。
“衣布兄,请赐教。”
洛风登台后对台上的衣布子作了一揖道。那衣布子弯腰一笑算是回礼。
“衣布兄,你的兵刃呢”
见衣布子手中无一物,洛风不免有些诧异。衣布子也不作答,脸上终是挂着微笑,少顷只见他从后腰上抽出一根干枯的木棍对着洛风双手一撇“啪”的一声脆响,那木棍竟被他折成了两段。
“洛风兄,你赢了。”
衣布子笑道,可此言一出,楼阁上、弑剑台下的众人皆是大惊,一个个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王者衣布子。衣布子话罢便转身往台下走去,留得洛风在台上双目瞪得如铜铃般一副看傻子的模样呆在那儿。
“此局纯阳洛风胜出!”
楼台上的叶炜也是一头雾水的喊道,然台下刚才押注的一行人却是有些不乐意了,更有甚者已是开始言语相嘲:
“什么玩意啊,衣布子你为何不战?”
“对呀,为何不战?”
“他衣布子怕是被纯阳的名号给吓破胆了罢,哈哈哈!”
这话一出台下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然衣布子也不予理睬,直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衣布哥,你为何不与那道长打呢?”
座椅一旁青素眨巴着眼睛问道。
衣布子摸了摸青素的头笑问道:
“素儿,那我且问你,我们五毒教历来可有使剑的先例?”
青素想了想歪着头应道:
“好像没有诶!”
“那就是了,既然没有,即使我赢了比赛又有何用呢?”
“哦,我明白了,衣布哥你是想成人之美,让那道长哥哥夺剑!”
青素恍然大悟道。
衣布子听罢欣然一笑:
“素儿果真聪慧。”
二人谈笑间一旁的阿幼朵则是认真的看着台上的比赛。只见台上曹雪阳挥舞着长枪和那万花的浪凌飞打斗正酣。
“师兄,你说这天策府的梅花枪法和万花的花间游身法谁更为厉害?”
这时阿幼朵竟莫名其妙的向衣布子问道。
衣布子听罢却是微微皱起了没,他观察了片刻台上的二人应道:
“这花间游身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固然不错,但天策府的梅花枪法却是更为刚劲,如此下去若轮体力的话,这曹将军怕是难敌浪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