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虽用湿巾帕捂了口鼻,仍不敢肆意呼吸,静待迷香又燃了好一会,让车厢内充满迷香,才放下巾帕,大声喊道:“快来人——快来人——你们快看看她怎么了?”喊完了,赶紧又蒙住口鼻。
车厢外传来两个焦急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两人打开车门的瞬间,狭小车厢内积攒的熏香倾泻而出,两人便觉得一股浓香扑面而来,因事前不知有诈,都深深吸了好大一口。其中一人头重脚轻,扶着额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绮罗已拿了剩下的半支全抵到他鼻下,他便又吸了一口,脚底一软,栽倒在地。
剩下一人,已发觉有问题,连着后退了两步,但药劲上来,昏昏沉沉的身子使不上力气,也不能阻止绮罗的靠近。绮罗跳下马车,到了他跟前,就差将迷香塞进他鼻孔了。此人双手撑地,再打不起精神来,哼了一声也倒下了。
这时驱车的车夫听到动静,下地来探查究竟发生何事。
绮罗扔了迷香和巾帕,指着地上的护卫道:“他们突然间都昏倒了,是不是病了?”
车夫俯身试探护卫的鼻息,见气脉正常,道:“……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大事——”车夫此时觉得背后有黑影压了过来,转头去看的刹那,突然间后脑上被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下。眼前一黑,也跌倒了。
绮罗扔了手中的青砖,拍了拍手:“我早说了这青砖能将人砸晕了。”
事已至此,时间就是生命。她必须抓紧离开京师,等到凌明轩发现她逃走了,下令关闭城门,来了瓮中捉鳖,就完了。
绮罗到了护卫骑的马前,翻身上马,心想,凌明轩啊凌明轩,多谢你教我骑马。这是我唯一感谢你对我做过的事情。
她勒紧缰绳,掉转马头,挥鞭策马而去。
她没有注意到暗处,有一人在看着她离去后,亦跟了上去。
飞驰狂奔的速度感让绮罗仿佛看到了改变现状的希望,这次改变还不知会带来什么。
是重生亦或是毁灭,都好,总之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日是元旦,宫中有大朝会,凌明轩留在宫中操办事宜。
他已经在暗中调查,朝中都有被苏醉凝收买了,等到查清楚,他就会把这些个爪牙都除掉。虽然苏醉凝身居后宫,又怀有龙种,他直接奈何不了她,那他就除掉她的爪牙耳目,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就算她生下的龙子,顶多母以子贵,叱咤后宫而已。至于绮罗说的,驱逐贤明的太子凌奕枫,让苏醉凝鼓动皇帝做昏君,在凌明轩眼中就是个笑话,皇帝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当他们这些个王爷重臣是摆设么。自一开始这条路就走不通。他虽不过多干涉朝政,但也绝不会允许皇帝做出太出格的行为。
凌明轩从宫中出来,天色已经渐晚,因是阴天,天比平日黑的要早。城中已能听到陆续的鞭炮声,凌明轩就又想到了绮罗,寻思着她爱玩,晚上和她出来放烟花哄她开心。
美滋滋的回了府,听到的第一句话,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王爷,小夫人不见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