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更！）</p>

沈肃还是打算进宫了，在交代顾琰照顾好沅沅之后，就跃出了沈家围墙，带着郑太后那枚令牌来到了宫门外。</p>

他身后跟着的，依然还是跟随了他几十年的老仆曲禅。</p>

在快到宫门时，沈肃停住了脚步，对曲禅说道：“阿曲，你回去吧，代我照顾好阿璧和沅沅。你的柔和剑已经用不了，就不用跟着我进宫了。”</p>

曲禅还是微微弯着腰，平静地对沈肃说道：“主子，老奴虽然用不了柔和剑，但送主子到紫宸殿，还是可以的，也是应当的。”</p>

曲禅长得并不高，微微弯着腰，就像一株虬生老松似的。能使这棵老松倒下，大概只有山崩地裂了。</p>

沈肃知道他心决，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迈步，踏进了宫门，踏进了这个他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p>

宫门局的守卫，早已经不是沈肃所知道的那些人。这些守卫，也没有认出沈肃。——他们一见到沈肃出示的令牌，便恭敬地低头行礼，然后放行了。</p>

这枚令牌，正面乃衔珠九凤，背后则是一个大篆的“凤”。这是九凤令，是大定太后所持有的令牌。见此令者，如见太后，通行无阻。</p>

这两个老者，正是手持九凤令。</p>

宫门局守卫们见到这令牌，便知道这两个老者是从定元寺而来，而且是为了十分重要的事情而来。</p>

为了何事，他们这些宫门局守卫是没有资格过问的。</p>

就这样，沈肃带着曲禅，一路顺利地来到了紫宸殿外。</p>

正巧，内侍首领常康就站在紫宸殿门外。在见到九凤令的时候，他还觉得颇为奇怪：太后娘娘让这两个老者来传什么话？</p>

待看清这两个老人的模样后，常康脸色惊变，失声喊道：“帝师大人……您……您怎么会……”</p>

他已经认出了沈肃。尽管沈肃此时的样子与两年前相比，已经变化了许多。须发全白了、脸容枯瘦了，不变的。只有脸上的肃冷。</p>

铁血帝师沈肃的模样，常康又怎么会忘记呢？</p>

沈肃立在紫宸殿外，神情自若地和常康打招呼：“首领大人，许久不见了。”</p>

忽略那一贯的肃冷。他语气甚至可算得上温和平静。好像当年他不是被逐出京兆，好像没有“非诏不得进京”的命令，好像他只是离开了一会儿。</p>

只是一会儿，如今又笑着和常康打招呼了。</p>

常康听到这句招呼，眼神无比复杂地看着沈肃。帝师大人……回来了。还是拿着九凤令回来了。</p>

帝师大人，回来做什么呢？</p>

常康忍不住看向了紫宸殿里面，里面空旷广大，从门口自是看不到帝王的身形的，就连殿中经久不息的龙涎香，都传不到外面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