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攥起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轻啐一声，“谁是人妖啊！你才是人妖吧！”

杨蛟挠了挠头，“那……妖人？”

“你才是妖人啊啊啊！”被彻底气炸的明珠跳完全不想理会某人，把某个直男少年整的一头雾水。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水中画舫上有一盏红色的灯笼正在微微摇晃，灯笼中的烛火也就跟着一起摇曳起来，一头雾水的直男少年只好暂停这个话题，回头看向那个也一直等在船上的美丽妇人。

美丽妇人其实姿色算不上特别好，只是身上的那一股别样的气质很好，衬得她不像是做皮肉生意的风尘女子，反而是像一位夜行游湖的豪门贵妇，只不过神情中多有期待之色。

注意到美妇手中的那一份画卷，杨蛟顿时就明白了美妇心中的想法，拍了拍自己胸口，说道，“放心吧，已经解决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相信了这个少年的话语，美妇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下来，在画舫上冲着杨蛟盈盈一拜，“如此，便多谢上仙了。”

第一次被如此称呼的杨蛟顿时一愣，连忙摆手，“当不得上仙这一称呼。”

一缕清风随之飘出，隔着水流将美妇遥遥托起，对于这些风尘女子，讲道理杨蛟是没有什么偏见的，都是凭自己的本事挣钱，没有什么丢人的，但他也不会贸然说出类似的话语，只能不点头不摇头，不发表任何观点。

诚然，世间确实有沦落风尘的可怜女子，也确实有因为吃不上饭而不得不为的可怜人，但这并不代表就要赞同这一行业的出现，不为其他，只因人心险恶。

所谓实施洞察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道理，便是如此。

剩下的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杨蛟也不可能在这里跟对方寒暄什么吃了没，没吃，你呢类似的话语，只好冲着美妇挥了挥手，“既然如此，我们便走了。”

“上仙自行便可，不用顾及妾身。”美妇对着杨蛟又是盈盈一拜。

妾身……

杨蛟哭笑不得，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客气来客气去的尴尬分为，只好逃难一般的离开这里。

当快要走出晨露湾的时候，杨蛟忽然回头看向哪画舫，视线穿过长长的街道落在画舫上，他注意到那美妇仍旧站在船上。

明明不可能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的美妇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对着杨蛟离去的方向最后又行了一礼。

“主人，她是不是很好看啊。”明珠酸溜溜的问道。

杨蛟从柳叶中拿出一个金身碎片，随手上下抛了抛，摇头笑道，“怎么可能，只是觉得江山如此多娇罢了。”

身着白袍的少年捏起一张避水符，大大方方地笑着，雨水被挡在两个人身体周边之外。

青石板两旁的台阶有些青苔出没，一个不小心便容易打滑，有还不谙世事的稚童从路旁的屋中打开窗子，伸出手接着这难得的雨水。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风流人物尽折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