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里,我又听闻,在距离咱们庄子不远,有一员外携了家眷踏青,却被一群贼人侵袭,动静颇大,满河面尽是浮尸。
庆儿呀,你自不必担心,咱们庄子里别的不说,论武力,还没输过谁,就是那勋贵之家,也不敢拿咱们如何。“
说起这些话时,许裨脸上自得之色更甚了几分。
因为,
刘家庄的四姓人口,虽说是老兵之后,但老兵和老兵又有不同,四姓祖辈们都是太祖皇帝陛下身边的近卫,深得信任。
只是太祖皇帝得了天下后,四姓祖辈也都乱战了半生,要么身有隐疾,要么四肢不全,这便都告了老,又选了这处地方隐居。
虽是隐居,但太祖皇帝并没亏待,四姓祖辈纵然无爵无官,一直以来,皇家也多有照拂,甚至到如今,每到大节或祭祀之时,皇家都会对庄子里降下赏赐。
也因此,四姓人口经年之下,确实犹如一家。
“员外,侵袭,抢夺财物,小娘子?“说者虽无意,听者却有心,许庆听到许裨话后,不免惊觉,暗道,
“难道说,孙家娘子在送亲之时,也遭遇到了贼人,从而被半道里换了新娘?“
这般想着,许庆又觉得有些说不通,被劫也便罢了,换个新娘又是何故,可不管怎么说,如果洞房里的人不是孙家娘子,那么她……多半遭了毒手。
“如果我当时不拒绝,提前去接亲,有庄子里好手跟随,恐怕孙家娘子,就能免遭此劫了吧?“
一念至此,许庆有些暗暗自责,同时也对洞房里的女子,生出一丝忌惮之意。
他这时很想到房里看个仔细,问个清楚,毕竟孙家娘子不管从哪里看来,都对“许庆“芳心早许,待之以诚。
不拘如何,都不能任由她被贼人掠了去,不明不白。
只是许庆不知道,洞房里的女子——也就是贾元春,这时正依在门边,把他们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都听在了耳朵里。
“他,果真是许庆么?“贾元春心里顿觉惊讶,可更多的是欣喜,只不喜,埋怨道,”好你个许庆,几年未见,你却说我脸圆似月?
几年之前,你还曾嘴里口花花,说我如仙妃,似鸾凤,这般便变了么?
怪道你要娶孙家小娘子了,原来她却是一张瓜子脸么,还目似秋水,性子温婉。“
贾元春本是飒爽性子,又知礼谨慎,除琴艺高超之外,对诗书文章,甚至君子六艺都有涉猎,可以说是可盐可甜,巾帼不输须眉。
但这会子,听到许庆品评的话,她也有些芳心乱颤,吃起那孙家娘子的飞醋来。
“二爷爷,“就在贾元春吃味之时,突听得许庆说道,”阿母那边下酒菜想来快好了,我房里还有两坛好酒,这就拿来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