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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一面上神色不变，微微仰着头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淡淡笑道：“记得又怎么样，不记得又怎么样？”</p>

白云裳盯着分一瞧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她被囚禁多年，你就一点不管？”</p>

分一目中掠过一抹不可察觉的光芒，“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早在赤海城她算计我时，我们之间已然没什么关系了。∑”</p>

“好一个忘恩负义的苏寒。”白云裳冷笑道，转身就要离开。</p>

分一神色淡漠，不为所动。</p>

白云裳走出去没多久，又走了回来，站在门口道：“早在二十年前，圣音道尊为了控制阴皇，便将殷凌月给囚禁了起来，囚禁的地点就在四国之内，但是位置我始终没有打探到。你若是心里有过她，念在当年你们曾相互陪伴过的份上，我恳请你帮帮她，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替阴皇去承受这样的事情？”</p>

分一点点头。</p>

“我知道了，谢谢。”</p>

白云裳深深看了一眼苏寒，似乎要确实他是否会去救白云裳。</p>

半晌，她转身离去。</p>

待白云裳走远，分一才撇撇嘴道：“露水情缘而已，竟然还想让我救，圣音道尊那是和天一个级数的人，这些年休养生息，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呢。”</p>

他撇撇嘴，并不想去在意这些无关的琐事，说起来，他和殷凌月前前后后在一起的时间连一年都没有，后来若非殷凌月设计……唔，好像是自己设计了殷凌月。</p>

他摇摇头，不愿意再多想。</p>

武阳和陈卓云来了，和他商量在雪原铺开铺子的事情，雪原地广人稀，不过也因为气候恶劣，在那里的修士都厉害。因而不采购则已，一采购都是大手笔，现在银苍阁只在克莱波顿有一个大铺子，但雪原方圆千万里，一个铺子哪里够。</p>

商议了一会儿，敲定了铺开的顺序和一些策略，陈卓云和武阳离开。</p>

分一发起了呆。</p>

柯岩又进来了。</p>

“什么时候我这里成了你随意进出的地方了？”分一看了眼柯岩，不满道。</p>

刚认识柯岩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柯岩像是垂死的老头一样，老得不成样子了。后来他跟随了天。修为也开始增进，竟然逐渐变得愈来愈为年轻。</p>

现在的柯岩，也就五六十岁的样子。</p>

“本尊的事情怎么说？”柯岩问，“我遇到你师父，他说你本尊应该是没事的。”</p>

“他的修为最近在增长，而且还不慢。”分一说，“算是个好消息。”</p>

“就这样把他流放蛮荒世界吗？”</p>

“你会空间规则吗？”苏寒瞥了他一眼。</p>

“不会，况且就算会，从这里到蛮荒世界旷日持久。需要搜寻的范围更是无比广大……”</p>

“你既然知道，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分一苦笑道。</p>

“是这样，天给我回话了。”柯岩说。</p>

“他怎么说？”分一来了精神。</p>

“天说，等他一回来。就带你去找本尊。”</p>

“他现在不是忙着收拢旧部，组建势力的？”分一道。</p>

“北面的蛮荒世界，有他新收服的几个势力，他本也打算过去看一看的。”</p>

“那就好。”分一点头。</p>

二人又聊了一阵。分一随口问了些巫祖和巫族的话，柯岩说起来，也却有些无奈。</p>

“怎么？我觉得巫族并不排斥你啊？”分一说。</p>

“我感觉我现在有些跟不上巫族的想法了。”柯岩道。“有时候我也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被天洗脑了。”</p>

“巫族怎么了？”分一好奇，“我觉得你和巫祖都挺好的啊？”</p>

“巫祖年纪大了。”柯岩叹了口气，“我们巫族不像是你们修士，可以活那么多年。像巫祖这样的存在，也只能活万年之久，同等力量的人类，寿元可达几百万年。”</p>

“但也少有人修道万年就可以达到巫祖这种程度。”分一道，“祸兮福所伏。”</p>

“嗯。”柯岩点头，“我并非抱怨。只是巫祖若是死了，接替他位子的人就未必会是个好巫祖了。我近日一直在担心这个事情，先前在外面遇到他老人家的时候，也提到过这个事情，可他却看得很开，说一切皆由定数。”</p>

向分一倒了一通的苦水，柯岩离开。</p>

分一开始看账簿，看了一会儿，就开始走神，想到了和殷凌月认识时的情景，还有那个风雪漫天的日子里，为他挡住刀光的倩影。</p>

“一晃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分一有些感慨，恍惚之间，甚至会以为是上辈子的事情。</p>

以一位凡人的岁数来讲，苏寒遇到殷凌月的时候正是青年，而现在，应该是半个身子入土的老年。</p>

这种回味的感觉，让他失神良久。</p>

“武阳。”</p>

分一喊道。</p>

武阳做事的屋子就在他旁边，分一一喊，武阳就进来了。</p>

“什么事？苏寒？”</p>

分一道：“你查一下，四国那边的情况近来如何？圣音道尊、阴皇他们最近在做什么。嗯，再查一下，阴皇的女儿的近况。”</p>

“好。”武阳看着分一，露出了些微的笑意。</p>

武阳就要出去，分一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武阳。”</p>

“什么事？”</p>

分一问：“你成亲了是吧？”</p>

“早就成了。”武阳说，“在龙王一事，你们出海的那十年里头成亲的，道侣是早年银苍阁的一位师姐，对我颇多照顾，后来又遇到，就成了。”</p>

“恭喜。”分一笑道，“我倒是糊涂，一直都不关心你们的事情，孩子可有了？”</p>

“也有了。”武阳说，“前年生了个儿子，今年又得了个千金，先前田师伯给我推荐过几个法子，怀孕时我给内人调养。于是两个都是红灵根。”</p>

提起自己的一儿一女，武阳想克制，但还是笑得合不拢嘴。</p>

“这两天有空的话带他们见见我。”分一说，“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那么其他人呢？我知道张仲是成亲了的，他成亲时我在，卓云则一心扑在修行和中山灵庄的事情上，一直没成亲，其他人呢？”</p>

“顾同朝也没成亲，倒是梁莺莺……”武阳微微皱眉，旋即笑笑道：“最近和百玄门的一位走得挺近的。我听卓云说，那男的已经向他求亲了，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