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您流鼻血了。”车子快要开回汉城市区的时候,开车的年轻警员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坐在后座的白冬脸上全是血,赶紧把车子靠边停下。
“不好意思,血迹滴到地垫上了,不要紧吧?”白冬之所以能锁定季杰的位置,是因为上一次跟踪到海边远远地看了一眼对方的灵魂,今天使用特殊视觉后非常轻松就找到了。然而长时间观察灵魂,最后还强行用新得到的能力,负担远远超过了他身体所能承受的上限,所以一上车就昏昏沉沉的。
“没关系,我们回去会清理车子的,您的身体没关系吧?”老警员主动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帮白冬处理身上的血迹,毕竟不是犯人而是福星,待遇肯定不一样的。若非这位坚持要来找电脑,他们哪里会撞上这么大的案子,并且平白捞一票功劳。
“谢谢,我应该是被冷风吹得感冒了。”白冬随身带着手帕,卷起来拧出一个绺儿塞进鼻孔里,然后抬起右手举过头顶。很多人流鼻血后会仰起头,实际上这样做是错误的,向前倾或者站立起来才是正确的应对方式,由于现在坐在车里,他只好选择前者了。
“刚才的场面,白先生应该吓得不轻吧。”老民警点了一支烟,趁着这点时间过过瘾头,晚上发生的一切太过震撼,让他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刚离开学校,第一次在街头面对持械罪犯时的紧张感。
今天整个仓库区里枪声大作子弹乱飞,可比那次面对匕首骇人得多了,得亏他们只是普通民警不用直面罪犯,不然很难说能不能安全地回家。
“我其实还好,真的还好。”亲手终结别人的生命是什么感觉?白冬也不好说,但他并没有负罪感,因为他跟其他普通人并不一样。他可以直视一个人的灵魂,所以是不是死有余辜绝对不会弄错,既然杀的是该死之人,又为什么要自责呢?
先去所里补充了一份笔录,然后才回到家的白冬没像以往一样坐在办公桌前画符,直接把店交给黄惠娟管,自己上楼洗澡睡觉了。这一天他太累太辛苦,精神上的疲累比身体上的疲累更甚,偏偏头痛欲裂还睡不着。
有些人能休息,而有些人却不得不忙碌起来,一台本该存放在物证鉴别中心的电脑出现在了药贩子的老窝里,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原因,但一看就很有问题。
“把朴主任叫过来,物证都是他管的,这事儿他肯定逃脱不了责任。”区警署的一把手发话了,下班在家看球赛的朴兴雄被一个电话叫回了物证鉴别中心。
“长官,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中心的事情您是知道的,下面的人拿东西出去换点小钱是常有的事情,我……”朴兴雄冷汗流了一脑门,他见掮客给的报酬丰厚才答应帮忙,谁知道居然跟药贩子有关。这种事情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重罪,现在他哪里敢承认,一方面记恨那混蛋没说清楚买家,一方面又悔恨当时没多要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