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剂有很多种,但在众多麻醉剂之中芬太尼也是十分厉害的一种,虽然注射的剂量非常小,可金泰花身上还是出现了心动过缓、血压身高、呼吸抑制等症状。
然而跟心灵上的放松相比,肉身的磨难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一刻的她灵魂仿佛离开了身体,飘到了更高的地方似的。从前她也有过类似的体验,但未曾有一次像今天这般清晰,这般深刻。
金泰花无比享受这种感觉,但很快她就感觉到不太对劲了,这种灵魂离体的感觉太过真实,她一低头竟然真的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自己。
目光穿过墙壁,外面是渐渐变得昏暗的城市街景,除了复杂的建筑和来来往往的车辆之外,她还看到了路上千奇百怪的“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没有脚的,飘在半空中缓缓地前进,还有一些不仅不缺部件,身上还多出了一些东西,不远处就有一个长着三只手的家伙晃晃悠悠地走着。
金泰花定睛一瞧,她看到的哪里是人,分明全都是鬼。除了这些体形跟人差不多的鬼之外,还有一些体形庞大的鬼魂散落在汉城的哥哥区域,其中最为庞大的一个虎踞于仁王山之上,比整个山头还要更大一些!
意识到自己真的灵魂离体之后,金泰花没有任何探究的欲望,有的只是求生的本能,拼了命地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飘起来似乎毫不费力,但想要回去却千难万难,她不禁想起了之前在济州岛学潜水的情景,那时候的她就是不管怎么使劲都没发潜入水下。
“吱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郑准基推着小车来到了手术台旁边,拆掉包装取出了一支药水,拿在手里弹了两下。麻醉是非常复杂的精细活儿,在给金泰花注射芬太尼之前,他已经提前肌注了咪达锉伦和长托宁建立静脉通路,异丙酚则被用作麻醉诱导剂,现在他要注射初量的一半。
金泰花看得很清楚,郑准基根本就不是人,他的身躯里分明是个庞大的鳞爪怪物,看着像是蜥蜴又有点像是鳄鱼,鼻子前有一圈白色的东西。如果是白冬在此,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科莫多巨蜥”这个词,但她的文化水平和见识有限,不认识这东西。
绝望就是明明知道出了问题,却什么都做不了,如果能够有得选,她如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完全被动的境地。一针下去,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金泰花并不知道,她只能感觉到周围的黑暗像是潮水一样将她吞没。
同一时间但又是一小时之前,白冬终于走下了飞机,本来两地之间有一个小时的时差,十一点三十起飞的飞机十二点三十就应该到了,但飞机快降落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状况,不得不备降在了附近的奔牛机场。直到下午四点才正常落在禄口,等到他拿了行礼出来,外面天色都有些发暗了。
蓝鲸城执行的是十四加三加十一的政策,意味着他要先坐半个月的牢,幸好分到的酒店条件还可以,对于他这样常年闷在实验室里做试验的研究狗来说,十四天一晃眼就过去了。
“喂,你这家伙又在哪里欠的风流情债,人家把电话都打到我这边来了。”艾悠从下午接了柳智敏的电话后心情就不太好,一直打不通白冬的电话就更不爽了,找了个机会又跟她弟弟吵了一架才多少好受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