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检察官沉默的时候，专家语带威胁地谆谆叮嘱：“您本来不该目睹这件事情。既然是军事法庭的同志，我应当相信二位对共和国的忠诚——请务必为今天保密。正因为信任两位。我才有义务提醒你们，你们绝对不可能泄密的，你们绝对，绝对。不可能说完那个完整的句子。”</p>

女检察官终于承受不住这温和的劝诫，她颤抖着捧住脸，“呜呜”嗫嚅着蹲了下去，饮泣都不敢大声。</p>

男检察官明白了弦外之音，脸色雪白的点了点头，指尖都没知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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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娴感觉越发疲惫。感觉像清末大烟馆里吞云吐雾的废人，整个人的精力像抽空了一样。她知道自己的血液里活跃着嗜血的菌株，它们潜伏在她的身体里，就像伺机待发的猎手，可以永远潜伏，也可以一击毙命。最讽刺的是，就连最尖端的防疫专家都不清楚细菌释放溶血毒素的条件是什么。</p>

魏东娴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定时炸弹。她不知道这炸弹什么时候爆炸，只知道，整个基地的人类都感染了细菌，而他们终将像宋宪一样，抽搐着死去，然后被裹尸袋批量包装，可能会送上解剖台，可能会投进焚化炉，命运千奇百怪，死的不明不白。</p>

是的，最令魏东娴耿耿于怀的，就是死的不明不白。</p>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死。尉栩已经被投入大牢，一败涂地的他已经没有谋杀自己的需要了。</p>

突然，信息终端传来国安局通过加密渠道送来的密件。她鼓起力气，验证身份，查阅密件以后，顿时身子发凉，臻首一仰，软在椅子里，无神地凝望天花板。</p>

她终于明白，庄言临走时为什么惴惴不安地跟她说那么多了。</p>

“尉栩不是你想的那样。”</p>

“只有我见过真正的尉栩，那一刻，他的演技令我胆寒。”</p>

“尉栩一路陨落，你真的以为他自己毫无觉察吗？”</p>

“如果你觉得尉栩已经完了，我会觉得你已经完了。”</p>

庄言的谆谆警告像温柔的暖风，萦绕飘荡在她的耳边，却怎么都暖不回魏东娴凉透的身子。她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茫然地想，对不起，我还是上当了。我笨得足够载入史册了。</p>

PS：你们不要紧张，我不会虐你们的，只是希望气氛跌宕紧蹙，让你们看的过瘾一点。爱你们哦，么么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