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极为谨慎的四顾了一圈早已空荡的寝殿。</p>
我隐约听到了什么,可我没有听清,也不敢确信我是听清了。</p>
“嗯?”我呆滞的双目泛了些许的光芒。</p>
洛葱深吸一口气,仍然很小声,却比前面的喃喃自语高了一个调。</p>
“秦王,他来过。”</p>
我顺着洛葱一直不看我而低头看向药羹的目光与她的视线一起聚焦在了勺子上:她一定是想让我喝药羹,所以才骗我的。</p>
“我知道了。”我回答一声,泪也莫名跟着出来了。</p>
一定是被洛葱说中了心思,所以我才忍不住流了眼泪的,不然不提嬴政的时候我怎么就眼睛干涩的没有湿意呢。</p>
眼见得我失落的反应,洛葱知道我不信她的话,神情有些急了。</p>
“秦王真的来过了,在夫人您昏迷的清早就来了,他听到御医说您无甚大碍,又匆匆离去了。”</p>
洛葱说完,又咬了会儿下唇,接着:“秦王下令不许奴婢等人告诉您他来过,说是若是禀报了您他来过的事实,那,整个齐溪宫都得因泄密而随秘密陪葬。”</p>
洛葱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我几乎听不到她在说的话。</p>
“他亲口说的?”我问话发出的声音差点失了声的轻细。</p>
洛葱面容恐惧着红了眼圈,轻轻点了点头。</p>
要整个齐溪宫的人跟着陪葬——他是有多不想我知道他出现在过我面前?</p>
“他,如今在哪儿?”我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消息。</p>
洛葱摇摇头,说话的声音依然有些轻颤。</p>
“前日从咱们宫中直奔前宫,再未回过内宫中。”</p>
眼角滑落两串泪水,我把酸楚卡在喉间再三重复着吞咽了下去。</p>
嬴政能够来看我,证明他还在乎我的死活,不管他不让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他想我死心还想他自己想要就此死心,只要知道他此刻还是心系我的,我就没有白昏迷。</p>
嬴政入得前宫数日不回宫,不会是遇着什么麻烦了吧?</p>
“可是前朝出了什么事了?”不该问,可我还是想问问。</p>
洛葱听到我的问话,瘪嘴流下了眼泪。</p>
“夫人,秦国空前强猛,能有何事难得到秦王?”</p>
她说完,怜惜的看着我,转而又苦苦哀求。</p>
“您年把前的地牢之疾尚未调理得愈,又加这彻日彻夜的霜冻之劳…御医曰您内脉紊乱,寒意袭体,若是不加以悉心调养,怕是要烙下重症了呀夫人。”</p>
洛葱劝谏之色恳切万分。</p>
我怎会体会不到洛葱急我身疾的心情,可我前会儿实在不想开口进食,不过这会儿听得嬴政来过,顿觉精神好的多了。</p>
“我喝就是了。”我挤出两丝笑意。</p>
洛葱未曾料到我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她还要准备言词劝谏的面目微怔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盛勺捋过碗口,想要习惯性的吹拂两下再喂我,却又回神意识到药羹停放已久不比刚出炉时的滚烫,动作小小降速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