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夫人警告过冯去疾说我会让冯府出事,若是冯府真的出事了,那静夫人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得之不易的借口了。</p>
椒图认真思量一下,叹息着点头作罢。</p>
“是奴妇考虑不周了,咱们自个儿这儿可是不能出岔子了。”</p>
她哀怨一下,很快便自我调整着露出神秘兮兮的笑颜来,道:“奴妇为了能够跟夫人您多说说话,可是瞒了您大事了,知道您心急却也求夫人您体谅奴妇则个,不然奴妇哪里还能得到夫人您的心力说这些话?</p>
好了,您疑惑奴妇就当您是原谅奴妇了。喏,这是夫君收到皇上奏折时,皇上嘱咐他给夫人您的密函,您快些看吧。”</p>
突然传入耳中的这个词让我一时能以适应。</p>
“皇上?”我哑然。</p>
椒图暧昧一笑,畅意道:“是皇上,您慢慢看吧,奴妇可是不敢打扰了。”</p>
我看着椒图迅速离远的身影,被她回眸连笑数次,却依然有种不真实的幻觉感。</p>
嬴政半年没有音讯,巡游之后又只有给冯去疾回执的那几个冰冰凉的字迹是关于我的,我都以为他已经不记得我了——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是我却常常这样想,可是这会儿他怎么会突然的给我来了信了?</p>
若是斥责我,那我也一直安生着啊,或者是静夫人告状告的多了,他突然一下子实在受不了了才给我来的信?</p>
不管怎么说,给我书信,那就说明他还没有忘记我,至少在他的心头猛地一瞬间还是有我的。</p>
喜悦,却又充满不安。我无法安慰自个儿嬴政的来信是好事,因为我想不出我有什么好事是能够让嬴政这会儿用书信给我带来的。</p>
终于把视线从椒图消失的地方有勇气放在书信上面,我很急切的意欲拆开,但终是没有去行动。</p>
“夫人,要不,咱们去寝殿?”洛葱知道我害怕,她觉着封闭的空间能够给我带来安全感。</p>
封闭的空间不能给我带来安全。可是我却借着洛葱的进言有了拖延的借口。于是我默默照做了。</p>
嬴政的书信被一块缝合严实的羊皮包裹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我只能拆开才可看见。所以我无奈,只好用刀将缝合线给挑开了。</p>
不管我害怕还是期待,嬴政的信函还是呈现在了我的眼前,令我想不到的是。他只书写了三个字,简短的三个字:</p>
可想朕?</p>
他问我。想不想他???!!!</p>
我顷刻泪如雨下,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悲愤和委屈,将信函捂在心口大哭起来。</p>
我怎会不想他,这个我深爱着无时无刻不在悱恻思念的男人。我如何能够不想他!</p>
“洛葱,快,快把我书写的所有信函都找出来。我要把它们全部承奉给该看到它们的人。”我急切地嘱咐洛葱。</p>
“喏。”</p>
洛葱从一开始就觉着我的心意该让嬴政看到,只是我一直不敢罢了。这会儿听到我冲动地下令,她丝毫不懈怠近乎极限地做出了拿信函的反应。</p>
帮我一起封装好,洛葱兴奋地催促我下令给冯去疾送去,我有心应允,却突然的又急切地坐了下来。</p>
“快拿笔墨,我要将今日嫶曼会坐起的消息也告知他。”</p>
三个字而已,我的世界已经完全颠覆了沉闷的腔调,后来洛葱告诉我说我突然地兴奋的像个得了莫大心愿的孩子,看的她也是跟着心花怒放了。</p>
终于“开窍”的我急切地心情让洛葱全盘眷顾,她由着我闹腾,直至我重新整理好我自认为完美的一切亲手送到椒图的手中。</p>
“夫人,皇上若是看到您的这些信啊,定是感动到对夫人重燃爱意——不,是一直熊熊燃烧的爱意愈发浓烈的。”她俏皮的笑我。</p>
虽然我一直幻想可以得到嬴政全部的爱,但是莫说是祈祷实现,就是眼下说出来我都觉着是不可能的事情。</p>
“我可不敢奢望他能一直热烈的爱我,我呀,只要他能够偶尔念着我对我总有那么一丝爱眷就够了,只是,怕是这个心愿都注定要成空呢。”我寂寥笑着。</p>
现在这种嬴政游玩的时候还能念着我的状况,我已经谢天谢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