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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嬴政关系闹僵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的煎熬,而且嬴政抽身内宫是非、掌宫之权四分列数,使得宫内瓜葛愈发深沉了,不过也幸得宫中热闹非凡、却使得我有戏看、缠身其中有事情做了。</p>
芈夫人多年枯木逢春喜,芈亍宫和楚国坊多年来只靠着公子高的战绩和存在维持,而今绝望之中看到希望,自然是恭贺齐聚、访客络绎不绝的,这本与我无关,然而拜访过芈夫人之后来信宫做客的椒图我却是不得不接待的。</p>
“快起来,”我匆匆走到殿中施仪的椒图身边,扶起对我和嫶曼有恩的她,拉着上座了:“本宫听你来了,忙起床想要出去迎你,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了。”</p>
正准备小寐的我听洛葱禀言说椒图求见,忙起身相见了——若是别个人来、洛葱见我躺下断然不会打扰我的,但是此人为椒图,她知我不会想要椒图在外等候,于是第一时间跟我禀报了——本以为可以出外相迎,却不想简单穿戴休整之后她便进来了。</p>
椒图听我这般说,神情放松了不少,虽然当时我落难寄宿她的府中、与她关系还好,但是我眼下毕竟是嬴政的八子夫人,又高位独宫,她还是紧张的。</p>
“奴妇冒然惊扰溪夫人安眠,还恐溪夫人降罪呢。”她被我按在椅子上,怯怯道:“只是奴妇不宜在宫中待时太久,却又觉着此来不跟溪夫人请安又不合规矩,便前来碰碰运气了,本想您若是午歇了奴妇便退了、然洛姑姑听禀受理、倒是叫奴妇心中不安了。”</p>
我见她依然拘谨,便换了愈发轻松的语气跟她逗乐了。</p>
“你来而不见,只是顾忌着于理不合吗?”我故作气恼道:“莫非若是不讲规矩,你倒是不来看本宫和华庭了?”</p>
我玩笑的话椒图听得出,但是此事论的认真的话、她还是扛不住的,故而她急急跟我解释了。</p>
“奴妇惶恐,溪夫人跟华庭公主奴妇自然是念着的,然而宫中规矩多,奴妇却是不敢轻易来给您添麻烦了。”</p>
这话倒是真的,她好歹是一国丞相夫人,若是她跟我走得近了,那对于我和冯去疾来说都不是很清爽的事情,虽然当初他们救过我,但冯去疾对外称的就只是因为我是嬴政的夫人、当有嬴政去定夺生死危机而已,所以我们私人感情是不容许突显出来的。</p>
“定是冯丞相多虑了,本宫倒是不在意这些人言是非,只是本宫从不曾再入你冯府、亦不对皇上邀你二人之功,仅觉冯丞相会介意是在诋毁他的名声罢了,是故若他应许,本宫这里是随时欢迎你的。”</p>
冯去疾一向自命清高、傲骨硬气,这一生也的确是名声极佳,他不愿意别人说他攀附权贵、尤其是我一个女人可能带给他的“裙带”荣贵,所以他也不容许他的夫人到处交结宫中的夫人。</p>
而今椒图之所以能来给芈夫人贺喜,想来也是因为楚国坊极力相邀同来、冯去疾顾念夫人母国旧情的缘故才会准许的。</p>
懂我明白她处境的心思,故而椒图没有为冯去疾辩解什么,她也知道我正是因为理解冯去疾、不计较他的刻意避嫌之举才会如此坦然评说的,所以也没有说请我原谅他们什么的客套言词。</p>
“奴妇谢溪夫人!”她边说边要起身谢礼、被我及时按下之后轻轻一笑,转而又道:“自溪夫人回宫之后、奴妇还总担忧着溪夫人会再度受难,却在听到溪夫人独伴皇驾巡行时放了心了,如此荣耀,望眼天下、畅聊古今,也只溪夫人您一人有此殊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