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阿姊想要置朕于死地的心,从未熄灭。
只有朕死了,阿姊才能真正高枕无忧吧。”
指尖的力道渐渐收拢,两人靠得距离极近。
时安安甚至连他的睫毛根数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前年的年夜饭上,阿姊亲手给朕端了一碗团圆汤,里面混入了慢性毒药陀罗草。
去岁初春时,阿姊联合群臣上书,逼朕设立监察院,以此来伐同党异。
而今年的隆冬,阿姊又给朕备上了如此丰厚的一份大礼。
你说,朕要如何信你?”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哪一次,她不是想真心杀了他?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委屈?
明明最该的委屈的人,是他啊!
痛意从下颌处传来,时安安黛眉紧皱。
但到底,是没喊疼。
“怎么不说话了?在朝堂上,阿姊不是舌辩群儒吗?”
他猛然凑近,眼尾发红到了极致。
声声控诉之下,竟也流露了一分小孩子才有的脆弱。
可惜这一点被沈清秋隐藏得很好。
在时安安的眼中,如今的他,跟个疯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错了,便是错了,自是无可辩驳。”
下颌的痛意越发不可承受,时安安抓住他的手腕,可却未能挪动他分毫。
甚至还激怒了他。
“你永远都是这般高高在上,被所有人宠着、爱着。
就连父皇也对你青睐有加,将辅政之权和兵权都留给了你。”
好像从她出生起,老天就将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在了她的面前。
过往他无可企及、求而不得的父爱,也被她轻易拿走。
恨吗?嫉妒吗?
那本该就是属于他的啊!
沈清秋将人猛地抵在屏风上,掌心发狠地握住她纤细的软腰。
一双红眸更是如饿狼般紧盯着她想要逃避的眼神。
他想看她哭,看她哭着求自己放手。
以此来弥补他阴暗隐秘却又难以启齿的变态欲望。
“那些东西陛下若想要,等到了合适的时间,本宫会双手奉上。”
但前提是,她需要权势来自保。
眼下已经不是攻略不攻略的问题了。
沈清秋都朝着黑化之路一去不复返了,她得尽快跑路才行。
否则等待她的,只有人彘大礼包一条龙服务。
腰间的桎梏和痛意令她难耐地蹙起了眉尖。
这厮,是要泄愤将她的腰给握断吗?!
可时安安越挣扎,沈清秋的力气就越大。
甚至是两人的距离也都处于极为危险的暧昧状态。
面前是火热发烫的躯体,脊背后是冰凉的玉石。
时安安可算是体会到什么是冰火两重天了。
可很明显,沈清秋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
“朕是君,你是臣,莫非阿姊连君臣之道也给忘了?”
似乎是在惩罚小乖兔的不听话,沈清秋另一只手把玩着朱笔。
笔锋直指时安安的脖颈!
“你什么意思?”
眼见着他的神态越来越癫狂。
时安安觉得那支朱笔更像是一把匕首般,想要刺入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