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止步,回身便发现,其他的皇子公主都在瞧着。
深刻记住母妃的教诲,璟瑄想要帮林梧开解,拎着裙子刚往前走了一步,斟酌措辞。
林祁再道:“本宫依稀记得,五弟剑术素得各位将军夸赞。再一想来,可是好些年没见着五弟舞剑了!不知今日,大家可有幸品鉴一番?”
林祁一副且等着林梧出糗的表情。
众人偏头来看。大多皇子公主与林梧并不熟悉,不敢起哄,只噤了声默然地望着。
奚音眸光一寒,林祁这话里有话,必然是知晓林梧不能再提剑一事,才故意刁难,还真是符合他一贯的没事找事行事风格。
不等林梧开口,奚音先一步道:“殿下们的剑术同源同根,大同小异,不如让民女来为大家献上一舞?”
“你会舞剑?”璟瑄和白棠异口同声。
奚音拱手:“花拳绣腿,权当给大家逗闷子了!”
她回身,见林梧正凝视着她,眸光不定。她遂咧开嘴,用口型比了个“没事”。
她大大方方地走到林祁跟前,林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从林祁手中接过剑,奚音步履坚定地走向前方空地。
剑术嘛,她会得不多,但唬人总还是可以的,好看就成。
“献丑了!”她站定,行了个礼。
脚步向前,奚音运剑而行,一上来就先挽了个剑花,翩若惊鸿。
出剑,若穿云出水。
收剑,似燕荡长空。
不比林祁那般凌厉,奚音一招一式尽显女子柔情,如春风拂柳,宛转流动,风情万种。
“好看!栎儿太美了!”白棠拼命鼓掌。
璟瑄也跟着拍了拍手。
她早闻白栎的名号,之前玉贵妃夸奖白栎时,她还颇为嫉妒,今日再看,当真有点儿意思,还有点……熟悉?
有了白棠和璟瑄带头,旁人也不再吝啬赞誉,连连叫好。
以前在池家时,因池霖总是夸赞林梧练剑有天赋,奚音不服气,跟着练了段时日,后来见实在是比不过,她就索性放弃了。
但好歹留了些底子,今日还可拿来一用。
不过,从前用池青的身子,结实有力,舞剑不是什么难事。现在用这白栎的身体,柔弱万分,便只挥了几招,腕上就吃不上劲,肩膀更是咯嗒咯嗒作响。
探剑轻点,如燕子撩波,奚音匆匆做了最后一式,就草草收尾了。
旁边小厮上来接剑。
她一还回去,顿感肩上像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
可再对上林梧的笑脸,她忽而觉得所有的劳累都算不得什么。
难得的,她也保护了他一次。
她龇牙咧嘴地朝他走去。
分明只是几步距离,林梧依然迈来接她,目光更是黏在她的身上,完全挪不开。
“啪、啪、啪。”瞧着那相互奔赴的二人,林祁鼓了鼓掌,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声:“没想到,白小姐竟还有这种本事。”
奚音想抬手行礼,赫然发现胳膊实在是酸痛得厉害,只勉强福身:“殿下谬赞,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不予林祁更多废话间隙,林梧悠然启声:“栎儿近日身体不适,且经得马车颠簸,此番属有劳累,四哥见谅,我们须得先行告退。”
说罢,他牵住了奚音的手。
小手陡然被握进一方温热掌心,奚音有一刻的怔忡。
旁人也看得愣了。
林梧在牵一个女子?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林梧竟然在牵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