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2)

不良于行的狐族男子——却是更可悲了啊!

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十来年,可狐族,却有至少五百年的岁月要活呢!

就这样困在一方轮车上,足足五百年……

换做是我,早就被逼疯了吧!

“哈,还真是天衣无缝呢!”红棉忽然惊喜的喊。

我猛地回过神来,随着红棉往凤玖手中的绣花绷子上望去,就见已经缝好的那部分布料看起来平整细腻,丝毫看不出之前曾被撕裂过!

“果真是好手艺!”红棉叹道:“就算邺城最好的绣娘,怕是也不及你的分毫——话说回来,你一个大男人,竟会这些,还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呢!”

“不过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手段罢了。”凤玖笑笑,轻描淡写的道。

我却觉得心头一酸。

今儿这是怎么了?

我闷闷的别过头往楼下看去。

这间茶楼是个临江而建的二层小楼,楼上是竹帘隔起来的茶室,楼下是大堂,如今已是后晌,江风阵阵,甚是凉爽,一群茶客正坐在大堂靠窗的那一面,便喝茶边谈天论地。

“听说了没?镇上卖豆腐的薛寡妇被老张家的媳妇儿打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精壮汉子灌了一口茶,喷着吐沫星子道。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你没见昨儿一大早,那张李氏去给薛寡妇赔不是?这会儿,怕是那薛寡妇已经进了老张家的门儿了!”

一个干瘦的络腮胡男人说。

“那老张头儿可是艳福不浅呢……”

“嘻嘻,就薛寡妇那模样,还算是艳福?”

“怎不算?左右比老张头小十多岁呢!”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哄”的笑了起来。

“这儿叫张李氏的人还真多呢!”

我收回目光自言自语道。

红棉捧着杯子往楼下看了看,道:“是在说镇西卖豆腐那薛寡妇的吧?虽说可怜,但也恨得让人牙痒痒呢!”

“薛寡妇怎么了?”我漫不经心的问。

“看上了给自家磨豆腐的长工,见人家不动心,就伙同白兔那老妖精给长工下了套,大概这会儿已经得偿所愿了吧。”

“这里边有白兔什么事儿?”我不解的问。

“还不是那兔妖穷疯了?”红棉撇嘴道。

原来,那白兔家主奸馋惯了,见天儿的催着灰兔子一家去给自己赚吃穿用度,他自己则整日里游手好闲,偷听些家长里短的墙角话。那日,白兔家主溜达到薛寡妇的屋檐上,见薛寡妇正偷看自家长工擦澡,便有了主意。

那薛寡妇阔嘴塌鼻生的极丑,还自娘胎里带了腿疾,天生是个瘸子,她那爹娘卖了一辈子豆腐,临老才得了这么个老来女,也就可着劲儿的疼宠,把这薛寡妇生生给养成了凶悍泼辣的母夜叉,待到了谈婚论嫁时,竟没一个人上门提亲。

那老两口见状便千方百计为自家女儿招了个外乡的赘婿,想着男方离得远,不会嫌弃自家女儿蛮横任性。谁曾想,那赘婿进门没几天,便被自家女儿嫌东嫌西的,甚至因为嫌那赘婿干活儿太慢,薛寡妇竟抓了磨盘上的磨辊劈头盖脸一阵打,那赘婿也是个性子硬的,当下就请了左邻右舍见证,然后请人写下一纸离弃书,竟是将薛寡妇给休弃了。

后来,老两口相继过世,薛寡妇再无人问津,生生从十八岁的年轻小寡妇,熬成了三十八的半老寡妇。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薛寡妇门前却从来都是清清静静的,从没见有半点儿风言风语传出来过——没人敢啊!

期间薛寡妇倒是动过改嫁的心思,可托遍了镇上的媒人,也没能觅来合意的良人,于是,薛寡妇便渐渐降低了择婿标准,从一开始的非青年才俊不嫁,到后来的鳏夫也可,可始终乏人问津。

于是,薛寡妇便把主意达到了自家长工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