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苏门黯灭尘缘意第35节-小伴童2(2 / 2)

瞪大眼睛,霍小经身体坐得笔直,全身绷得紧紧地,他紧张地等待着丹药药效的来临,等待着药效的爆发。

按照以前听大爷爷讲过的故事和卫守鼎唾沫乱飞讲述他先人奇遇的经历,那些武功高手吞食丹药后,无不气冲斗牛,血脉愤张,惊天动地。

一直不敢吞食丹药,霍小经就是因为非常害怕动静太大,被人发现而引祸上身,一炷香功夫过去,没有任何情况发生,除了口留余香外,身体内外没有任何反应和变化。

霍小经左顾右盼,查看着他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脚。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霍小经已然要昏昏欲睡,他身体斜靠在木柴堆上,盘坐的姿势变成了双腿伸直,双手张开的四仰八叉。

猛然从迷糊中醒来,看看他自己手脚上迸裂的伤口没有任何变化,霍小经不甘心地脱掉他薄薄的单衣,浑身上下仔细的检查着身体上的青紫伤痕,可是一切依旧,他已经开始怀疑了,难道胖道长的东西有问题,他觉得自己也许要空欢喜一场。

揉了揉发涩的双眼,霍小经紧咬嘴唇,思虑片刻,他起身钻出柴火堆,片刻后又满身雪花的回到小木桌旁,他发狠般的将右手又举起面前,一颗土黄色的“育精丹”被他迅速放入嘴中,用力地咯嘣咯嘣的咀嚼着,像吃糖豆子一般把这颗丹丸三下五除二的吃掉了。

破油灯里的灯火熄灭多时,一直等待奇迹发生的霍小经在浓烈的困意下已经入睡,“育精丹”丹药没有他期望般爆发出无穷的力量,但却挥发出药性让他在如山的睡意压迫下沉沉酣睡。

此刻,沉睡中的霍小经感觉不到,他的身体内,一股股土黄色的光华,从他的肚腹部沿着经络溢出,在他晒得黝黑的皮肤下四处游走,沿着他那由紫青红三色光气勾连的虚化经络中渗透到四肢百骸,再由四肢百骸侵润到全身的皮肤和肌肉间的间隙里。

与此同时,从他裸露的黑黄的皮肤中、毛孔中星星点点的灰黄色光点慢慢浸透而出,并逐渐连成一片,包围着霍小经形成一层热气腾腾灰黄色的光雾,光雾闪动几息后,霍小经身上原本冰冷潮湿的棉袄衣裤瞬间变得蓬松干爽。

光雾依然在身体上蒸腾,想脱离身体牵引而去,但却好像又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拉扯住,渐渐沉入毛孔,回到霍小经黑黄的皮肤下,慢慢消散不见。

睡梦中,霍小经黑黄的皮肤颜色深浅几次变幻后,渐渐也恢复如常,他手脚上皲裂的伤口和身体上紫青的块块伤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躺在草堆中,身上干爽暖和的棉袄衣裤、伤口完全愈合痛楚不再,睡梦中的霍小经舒服地翻了个身,倒过头去,睡得更加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霍小经从睡梦中醒来,他搓揉着迷蒙的双眼,惊奇的看着已经完好无损的双手,翻开衣裤,一番仔细查看,伤势竟然全好了。

这个发现让霍小经高兴地一下蹦起老高,他努力压抑着开心的笑声,“育精丹”的药效发挥作用了,胖道人的丹药是真的,有丹药帮助,他可以继续修炼啦!

闭合上残卷,霍小经迅速盘膝坐下,脸上白一阵、清一阵来回变化,《清波引精诀》书中的固精第一层是“外体之精”,书中口诀后面那百八十字的描述,真是奇葩!

这段文字此刻不断在霍小经的脑海中翻腾,“破凡体之内壳,蒸腾肌肤之塞;引千斤之外力,涤荡毫毛之壅;蜕百层之皮,通万窍之根,千锤百炼、击打之、碾压之、夯筑之,得力之巧,谈笑而成;无缘强求,九死一生,凡得以肤变者,始为开精之初始也。根骨上者瞬息之间,立地可成,平庸凡夫,皮破肉烂、骨折筋断,亦万世难达,不得门径…….”。

霍小经以前一直无法得知的有关入精的讯息,在这里却有不少提及,虽言之不甚详,也不完整,但总算让一无所知的霍小经有了几分模模糊糊的方向。

“难道是要我去练挨打的横练功吗?玉不琢不成器,烘炉不焙难锻气这话是有道理,但后面的口诀身法却全然不是这般要求,书上明明说道开精后,运转这口诀,修练成“体外之精”这层功法,皮肤将“土变”为浅浅的厚土黄色;随之是小成,功法运转时皮肤将“石化”为青灰色的岩石灰;随着功法熟练,待淬炼到皮肤会变为玄冰深蓝之色则是“冰成”的境界,这时“体外之精”就算修炼到大成。”

霍小经按照书上的口诀,变换手法不停运转、调动体内的精元,催动多次,一遍遍查看他皮肤的肤色,结果不言而喻,无论他怎么努力使劲,皮肤颜色却是一成不变。

终于认识到,虽吞食了珍贵的两颗“育精丹”药丸,依然没有能够实现“破体入精”的愿望,看来自己的资质真的不高啊,霍小经低下头沮丧的想到。

远处的鸡鸣声隐隐传来,匆忙钻出柴房,霍小经掩盖好靠墙的柴禾,在破晓的天光中,迎着风雪中,向他住宿的内院小屋走去。

白雪堆积的雪地上,大榕树下像一只白色冰雕般的大虎抬起獒首,白毛雾气后一双硕大的眼睛精光闪动,它紧紧地盯着霍小经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望般的狂躁,两分不明究竟的迷茫,七分发自肺腑的亲热。

背影消失,大虎伸长脖子,獒首向天呜呜的低吼两声,好像在对谁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言语。

黎明前的黑暗更加深浓,寒风刮得更猛,晨雪也变本加厉地下得更大,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天地一片茫茫,落雪很快掩盖了霍小经留下的足迹。

清晨的华府一片寂静,只有大虎还在低声地哼着,依依不舍地遥望着南面那深黑色的巷道尽头,像是在期盼和等待着谁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