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想利用民间的舆论,老百姓对鬼神的信任,以及白兰寺的名义,让凌依成为彻头彻尾的灾星。
若是一般的和尚道士,恐怕还达不到那样好的效果,可白兰寺的和尚就不同了,还不说有那么多人亲眼看着织扇“原形毕露”,自然舆论也就从白兰寺传开了。
有人说,白兰寺关了三只妖怪,本来是凌府的大小姐和她的两个贴身丫鬟,只是三人早就被妖怪吃了。
也有人说,凌府根本就是个妖怪窝,否则一个家族如何能长存如此之久却没有遭到灭顶之灾呢,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关于谣言,大家总是听一半,再自己加工一半,最后说出口的,也就越来越离谱。
不过我们当事人,此时正在观音庙里悠闲的吃茶吃点心。
白妙簪做不到凌依的淡定,急的来回踱步:“浮生,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被关在这里啊,你脑子转的快,赶紧想个法子。”
凌依微微摇头:“就算我是诸葛转世,就算有一肚子的锦囊妙计,可没有施展的对象,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们将我们关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我也没办法。”
她对白妙簪歉意道:“她们本是针对我,没想到我临时拉上了你,也连累了你。”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是怕你出事,谁知道她们回去后会怎么说?我是现在才知道,你的生活何尝不是水生火热。”
凌依不在意的笑了笑。
因为她的淡然,织羽和织扇也渐渐安下心来,织扇道:“二小姐先坐下歇歇,您若是出了事没回去,恐怕白老爷和夫人都不会罢休,顶多也就下午,凌白两家都会来人。”
凌依冲她赞许的点头:“知道分析问题了,不错。”
织扇笑的不好意思:“婢子这不是近朱者赤嘛。跟了大小姐这么久,这点能耐还是要有的。”
白妙簪无奈的叹口气,在凌依旁边坐下,“你们主仆三人倒也般配。锁黎都不知去哪儿了,这丫头,平日倒好,关键时刻自己先撤,回去我就换了她。”
凌依则认真道:“你若换了她。再去找个聪明又衷心的,只怕就难了。”
“这话何意?她丢下自己的主子跑了,哪儿衷心了?”
织羽接着解释:“锁黎走之前给婢子使了眼色,婢子估计她该是回去通报消息了。若是没有人通报,两家人还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件事。”
白妙簪愣了愣,旋即恍然,讶然道:“想不到这丫头平时闷闷的,关键时刻脑子倒也好使,那回去可得好好赏她。”
四人有说有笑有吃有喝,忘了时间。
*
邹氏与凌慧以及其他人等。匆匆离开白兰寺。
与梅夫人和崔夫人在山下分开后,邹氏却不急着回凌府,而是又去了别的地方,一直过了晌午,才让轿夫抬轿回府。
进府后,邹氏脸上才悲戚的泫然欲泣,被凌慧扶着直奔兰苑。
“母亲,不好了---母亲----”来不及让人通知,邹氏就一头冲进去。
可进屋后,室内却一片冰凉。哪里有人。
邹氏演的戏无人看,拿手帕擦了眼角两滴水渍,问守门的丫鬟道:“老太夫人去哪儿了?”
丫鬟恭敬答道:“白府的老爷和夫人都来了,邀了老太夫人和老爷。一同去白兰寺了。”
“去白兰寺?”邹氏明显一愣,她话还没带到,怎么就先去了白兰寺?
“是的,老太夫人说了,‘夫人行动迟缓不便,让夫人以后不要出门了。免得耽误了重要事儿’。”
被一个丫鬟如此无礼对待,凌慧气的大骂:“**婢,竟敢对母亲无礼,看我今日不打死你才怪。”
她伸手,作势要去打丫鬟。
丫鬟面色不变,毫不惧怕,“老太夫人说了,让婢子一字不落的转告夫人,婢子只是奉命办事,若是惹得二小姐不悦,还请二小姐去老太夫人面前指明婢子的罪,到时候自有老太夫人会责罚婢子。”
邹氏拦住凌慧,拉着她离开兰苑,又去了果檐居,果然伺候的仆人也说凌善道去了白兰寺。
凌慧急道:“母亲,祖母和父亲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我们连白府的那几个赶车的车夫都打发了,为何祖母会提前知道?”
邹氏冷冷道:“一定是那个白妙簪,当时没注意,现在才想起,她那个丫鬟,一直没在她身边。”
“那----现在怎么办?祖母已经去了白兰寺,我们又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反而祖母会觉得我们故意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