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很清楚，昨天吃了饭大概七点，在单位小区里的活动室看打牌，结果马工拉肚子，我就顶上去了，打牌运气还不错，就一直打下去，直到凌晨两点多，当时打牌和看牌的有七八个。”，张伟兆说道，他心里暗道，这种事情，随便叫个小混混就做了，连自己都不用出面。

“中间你就没离开过？”

“有啊，大概十一点左右，离开上了厕所，大家一起去的。”

张可觉得笔录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这个张伟兆基本可以认定与案件无关。

做完笔录，王游站在台阶上，看着四周忙碌的警察。

这些警察都十分敬业，应该是从一小时前，他们应该就这样工作了，到现在，还是这样，对重复工作，一点都不感到厌烦，工作的细致程度一点都不变。

只是这件案件，重点根本不在现场上，而是在背后谁得利了。

警察破案讲究推理，讲究证据，所以他们要从现场，一点点的查找证据，查找线索。即使他们知道幕后的人，不一定是自己出手，但也得先抓住作案的人，才能一步步的抽丝剥茧。

现在王游听了邓抒怀的述说，他却觉得这里有一个天大的破绽，而这个破绽却是最关键的，但是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根据邓抒怀说的，前期准备肯定是没人知道的，因为那是她制作的诱饵，或者说是防范手段。如果有人知道，那么反而不会发生这个案件，因为连配方是假的，按照陈彩依的说法改动了的药方，他们抢了也没用，反而暴露了自己。

那么泄漏点就是在保密室里了，出了保密室，大家都不知道，因为还没开始这个所谓的验证工作。

保密室里当时就两人，那么到底贼人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研发部长孙阳旭的问题？那也太明显了，这个人就等警方去询问了。

到底漏洞在哪里呢？难道是监控？监控既可以防止外面的人，也可能记录下内部的交流，可是这也太明显了吧，警方应该不会漏掉这个线索。

王游思索着，现场他现在不能进去，这样会打搅警方的工作。不过他是有神念的人，现场可以通过神念看。

在神念中，实验室里果然是被弄乱了，所有的主机和设备都被砸坏了，应该都是不能启动，王游估计数据也不能恢复。纸质文件都被拢到一起，用火烧了，只留下一些边角。抽屉都被打开，里面的东西都被倒了出来，看上去也是丢火里烧过。这犯案的人，心思很细密啊，如果不是王游让邓抒怀他们临时用手机把所有数据传到网络备份，那么他们所有的数据都没有了，就像从来没有做过这段时间工作一样，干干净净的。

神念也没能从中找寻到什么线索，指纹之类的东西，王游现在能看到，但是谁的，王游也不知道，所以没有什么用处。

王游看向办公室，现场的处理和实验室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一点线索也没有。

保密室里空空如也，应该说只有一个保险柜，门大打开的，看情形，是用暴力强行打开，具体怎么做的，王游不是专家，也不清楚。

最后一个是监控室，里面的计算机也是被砸坏了，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所有这些，就算是王游用神念看过，也不能确定任何有用的线索，毕竟他不是从事侦破的专业人士，就算是线索放在他面前，他也不一定知道。

而王游看了现场情况后，王游心里有了更多的疑问，他的神念中实验室和各房间破坏都极其严重，计算机都不能使用，保险柜是用暴力破坏，要达成这样的破坏，必定会产生很大的噪声，难道没人听到吗？在实验室里燃烧那么多东西，不会产生火光，烟雾？也没人发现吗？只是这些问题他都没有答案。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王游看着它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白色的雾。这是冬日里，不论大人，小孩都喜欢做的事情，哈气，看着雾气翻滚，就像在抽烟一样。

王游的神念再一次在现实中显得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王游更加觉得世上所有的物质、规则等，都不是万无一失的，都是有缺陷的。也许黑域也是这样，它也有着致命的缺陷，只是大家现在还没找到，大家都在它的强项上和它进行争斗，王游现在终于也对最终战胜黑域有了希望，它肯定不是无敌的，以后要思考的反而是它的缺陷在哪里？

既然神念没有什么大用了，王游打算收回来。在收回之前，王游想着还是看下其它地方，万一有什么线索呢。于是他控制着神念在展示出附近的情况。

警察依旧在做着收集证据、询问笔录等各种，围观的人群来了又走了，这样恶劣的案件在成化研究所还是第一次，员工们都来看热闹。

小楼里空闲的小房间现在被警方征用了。一间成了小会议室，几个警察正在分析案情；一间是工作室，两个警察正在校对文件；两间里都有警察在询问笔录。

看上去今天需要做问询的人太多，王游几人都是在户外的避风处做的。

现在做笔录的人都很焦急的分辨着，讲述着昨夜的经历，显示自己和这个案件没有关系。

就在王游打算收回神念时，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人刚刚做完笔录，刚才王游看见他还是讲述自己经历的样子，等他出了门，没人看见的时候，脸上却换成了另外一副表情，轻蔑，王游很明确的知道，他在轻蔑的笑。那他是在蔑视谁呢？警方还是自己公司呢？不论是什么情况，王游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各种情绪都可能有，包括幸灾乐祸、高兴的、唉声叹气的、紧张的等等，这些都对应了不同人对这个案件的看法。但是轻蔑就不对了，这种情绪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这个人正好走出办公区，进入视线范围。王游碰了一下邓抒怀，用下巴示意了方向：“邓总，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邓抒怀向着王游指示的方向看去，这个人她认识：“这是张伟兆，成化研究所的安保主管。当初我联系的就是他，他推荐了手下一个叫李静的设计师，帮我们做了几个方案。他看后连口称赞，说李静是人才，只是几个方案基本都类似，只是这个方案用的设备最好，我最终选择了这个方案。”

王游笑了，果然有意思。

“我们能去看下你和孙阳旭交接的录像吗？”，王游始终还是觉得这个交接过程有问题。

邓抒怀听了，开始以为王游怀疑她，但转念一想，怀疑她做什么？这可是一个备案，用来试探是否有人窥视凤颜的，只有自己三人知道这配方是假的，为了加强保密效果，连药材都是自己去采购的。

“这个事情需要和警方申请一下，毕竟现在所有资料都被警方接管了。况且监控室已经被砸坏，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录像。”，邓抒怀说道。

王游点点头，这可是一件大案，警方接管这些是很正常的，反正现在实验室试一团糟，也做不了试验。

“你去吧。我等你消息。”，王游淡淡的说道。

他的眼睛看到张伟兆在四周转动，就像很喜欢看热闹一样，每个人堆里都凑上去观望。

跟随着围观人群走动，王游发现张伟兆并不像他外表上那么结实，也并不是对所有的热闹点都感兴趣，他更关心的应该是做了笔录的人，也许是做笔录的成化研究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