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少年们住的地方灯火通明。
算起来,也快两年了,小圈子曾经很多个,现在只剩二十五人,还在这里了。
曾经离开的少年,也许已经在各个岗位扎稳了跟脚。
厨房专门提供了食物和果酒,拄着拐杖的,架着胳膊缠着纱布的,大家都很高兴,吃吃喝喝,明天之后就都出师了。
张木一个人坐在角落,刘柱和挂彩的高虎围了过来。
“木哥儿,你怎么又一个人躲着啊”,刘柱吐槽。
“往里点”,高虎挤了挤张木,坐在长凳上。
张木也不知道说什么,高兴是挺高兴,灵缘斋包教包会包工作,比上辈子好多了。
但对于这个世界,自己了解的太少,未知的太多,总是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和归属感的缺失,让他的性格变得很孤僻。
“就是想家了,来喝点,这果子酒挺好喝了”,张木端起小碗,一饮而尽。
两人见了,也捞过一碗,干了下去,以后他们三人应该可以互相照应。
有说有笑,子时过半,众人才散尽。
旭日东升,大多数少年已经等候在院中,赵管事一个人坐在客厅,门外站着一个守卫。
有册籍先生坐于门外,少年们一个个围在边上,案牍上是一本簿子,里面有大家的姓名,籍贯。张木觉得,那应该是一本档案簿。
“孙昭,进”,守卫喊了一句,只见排在第一位的少年兴奋的跑到门口,轻轻推开门,进去了。
众人朝里面张望,守卫反手关了门,大家才收敛了些。
一刻钟不到,孙昭推门出来了,反身向里面鞠了一躬,合上门。一脸喜意,走到了人群中。
“孙昭,你选了哪里?都有哪些地方呢?”
有人迫不及待的问。孙昭压了压内心的喜悦,“都是好去处,大家放心,至于我,我选了漕运”。说着,脸上又溢出了笑容。
“漕运啊,肥差”,一群人叽叽喳喳,都很羡慕,只不过想到司职都是好地方,又忍不住期待了。
张木早前有听闻,孙昭家里有长辈在灵缘斋做事,而且前七名中,有四人都是这种二代。
第二名。
第三名。
……
“张木,进”,终于等到了自己,看了看自己衣衫是否整洁,张木推开门进去了。
吱一声,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只见赵管事坐在一张方桌后面,脸色微笑,但张木总觉得有些勉强。
“张木,过来吧”。
张木看着桌案上有一小簿子,有不多不少二十五处司职,已有六处后面写上了名字。
灵缘斋总部被第二名选了,钱庄,盐肆也不在了,药行后面还是空白的。
张木伸手拿起笔,这时被赵管事制止了。
只见他拿出一张,一张符箓?
“你们是灵缘斋的星星灯火,拿着这张事业符,选择你的司职”。
张木搞不明白了,有这种程序?但没有多想,左手接过符箓,右手下笔。
一个张字还未写完,突然左手滚烫,着火了?
只见那张符箓燃起火焰,顷刻间化作飞灰。
“不关我的事”,张木吓得甩开手掌,退后了一步。
张木向赵管事看去,只希望不要责难自己,却见赵管事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然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脸上爆发出从未有过的笑容。
心中忐忑,这笑容着实有些猥琐了,张木心想。
“没事没事,看来你是个有福气的,来把名字写完”,赵管事笑呵呵的把簿子推到张木面。
张木不敢怠慢,匆忙在药行后面补齐自己的名字,就要告退。
“去吧,去吧。等过几日再寻你”,赵管事笑容不断。
张木快步退了出去,也未听清后面的话,心里直打鼓,“怕不是被哪里的游方道士哄了吧?也不至于呀。”
赵管事收起桌上的簿子。
剩下的人没有选择的权利,拿起笔,一个个名字直接按着空着的顺序写了下去。
至于人,还是要叫进来一个个见,符箓还剩一张呢。
赵管事是知道遴选章程的,练出劲力的都得参加遴选。
最开始五年一次遴选,三年期满接受内练法,再两年就是五年期。
后来时间就开始不定了,皆由主家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