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她的脑袋直接磕向了他温厚的胸膛,声音不大,却掩盖了从嘴边滑出的那声低呜,“裴清郴,我没想过让你死。”
东方泛白,晨光熹微,奉天殿里早朝依旧。
一场暗杀将过,柳相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安置好小皇帝,便一身红斑点的进了殿。
有鼻子尖的官员已闻出了血腥味,霍然变色。也有早早得了消息的大臣,他们选择默不作声。
尚且不知道咋回事鼻子还不争气的猛一瞅,惊得胆颤,心道柳相今日穿衣走的哪种风格啊?白雪纷飞中那一株株腊梅啊?厚实雪地上那一串串小脚印?琢磨不透,又摸着下巴评了句:还怪有新意的!
可惜,等柳相冷冷讲述完昨日的暗杀,并道太后受惊昏睡不醒时,奉天殿立时鸦雀无声,又顿了顿,百官齐跪,无一不在心里道自己无能。
对于脚下跪着一群的场景,柳相早已习惯,他阖上眼,慢吞吞道:“宁王殿下他,他,昨夜为护太后,不惜以身挡剑,已然殒命。”
宛如平地一声雷,百官震惊,愕然抬首,心思转换间,难掩骇意。
要下雨了,天边儿乌云翻滚,黑色狰狞,山脚下的一间破落茶肆,月白衫的少年嘻嘻一笑,“云叔,我们到底在等谁啊?”
被他称为云叔的男人面相斯文,他捻了捻袖子里的棋子,风轻云淡,“不知道等谁,小世子追着云某做甚?”
“谁说我追你了?!这是巧遇,巧遇!”少年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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