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是个自来熟,别看她年纪大了,还是很能唠嗑的。而且认识聂小碗后对她很上心,可聂小碗万万没想到,宁夫人竟然上心到了帮她牵红线的程度。
捕头大人那事她以为不过是个玩笑,哪料当天晚上,宁夫人因为天寒不便出门遂差了个丫鬟来问,聂小碗尴尬之余先将人糊弄了回去。
“晚上好,太后。”聂小碗在炉子边烤了会儿火,心里刚暖些,柳相便从外面进来,带进来一身的寒气。
见状,她又往火炉边靠了靠。柳相当没瞧见,依然笑着坐在了她身边,“那个捕头,臣看可以见见。”
聂小碗怔了怔,随后被他理所当然的偷听气笑了,“合着柳卿早就看了哀家的笑话。”
“太后严重了。”见她要发怒,柳相忙拍拍她的脑袋安抚她:“哪里是臣要笑话太后?是臣有事要求太后,这才说让太后见的。”
被拍了脑袋,聂小碗不悦,更加不吃他这一套了,遂直截了当地嗤笑:“哀家去见那个捕头,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和臣有关系。”柳相凑过去,俯身在她耳边说话,彼此气息纠缠,“是和这起失踪案有关。”
镇上的捕头大人还是个小年轻,唤张掖。他面相生得不错,又热情开朗,很招人喜欢。
宁氏夫妇与他关系密切,几乎将他当半个儿子养。宁夫人很操心他的婚事,几乎是一遇到不错的姑娘就想让他见见。
聂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可亦是个温婉大气的美人。宁夫人很中意她,又从旁侧击问过她的家世,聂小碗没往这层想,就编了个普通人家。
宁夫人一听,只觉门当户对,心里更满意了。故而聂小碗这边点头同意见见,她便也不顾天黑,当下唤人去张掖家传信。
可巧张掖正在家与左大人饮酒。
左大人自进了络合镇便一直忙于查案,张掖及衙门一众人给他打下手。
连续忙了几天,他才寻着了案子的突破口。他高兴,而张掖早已跪倒在他强大的脑力下,遂诚心邀请他到自己家喝酒庆祝。
左大人欣然答应。岂料酒喝到一半,宁府小厮来传话。他一听是这等事,便来了兴趣,与张掖打趣,“见姑娘好啊,说不定就遇着心头最爱了啊。”
张掖低头笑,实则左大人也爱凑个热闹的人,遂板着架子说,“不知本官能不能去,怕是不能吧。毕竟你们见面,我做什么呢……”
张掖哪敢不让他去啊,遂忙道:“不,不,您去是卑职的荣幸,荣幸。”
两人遂就此约定,明日一同去宁府。
夜已深了,聂小碗正思索着明天穿什么好呢,毕竟现在是冬天,穿少了,冷。穿多了,跟雪球似的,总不太好看。
苦思无果,她问了守在门外的柳相。柳相一听,双眼发亮,“太后问臣就对了,你一定听臣的……”他接下来说的衣服搭配完全发挥了他惯有的审美。
聂小碗听罢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自己穿上的效果,怔了半天,叹了口气,“柳卿,你还是去洗洗睡罢。”
闻此,柳相冒着粉红泡泡的心犹如被戳了几个大窟窿,别提难受了,而房间里聂小碗抱着衣服发了会呆,突然意识到哪怕自己见张掖是有目的,可也没必要穿得美美的吧?对吧?所以她在纠结个什么?!果断扔衣服去睡觉!
寒夜太冷,柳相裹成球似的守在门前,见聂小碗熄了灯,心里知道她睡了,自己也该去睡了。有樵墨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如此想着,却一步也迈不了。他又想,不如自己继续守着吧,站一夜也没什么的,至少比自己躺床上辗转难眠的好。
翌日,天气大好,聂小碗梳妆完毕,出来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