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这俩孩子是早产儿来着?
看人家这模样,比足月的孩子还要强上几分呢。
乳母将幸幸放到花厅正中央的大圆桌上。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尺子绣花绷算盘印章书本等东西。
顾伽罗弯腰对幸幸说,“幸姐儿乖。看看这里面有喜欢的吗?喜欢哪个就拿起来,好不好?”
顾伽罗指了指圆桌上的东西,故意做了个抓取的手势。
幸幸乌溜溜的大眼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笑盈盈的祖母。然后又看了看四周围拢的贵妇,似乎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笑呵呵的呆坐在圆桌正中央。动也不动。
清河县主见状,赶忙上前一步。随手拿了个胭脂盒,“幸姐儿,这里有好些好东西呢,你喜欢哪一个啊?”
胭脂盒是珐琅彩瓷的小盖盒,颜色艳丽,造型精巧,幸姐儿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
清河县主放下胭脂盒,又拿了个巴掌大的金算盘,“这个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就自己过来拿”
幸姐儿似乎明白了祖母的意思,麻利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在圆桌上溜达起来。
她先是抓了一本书,晃了晃,又丢在了一旁。接着又相中了顾伽罗的印章,摸起来就想往嘴里塞,被乳母慌忙拦下。小丫头顿时不高兴了,直接将印章丢给了乳母。
最后,在众人关注的视线中,幸幸抓起了一柄小木剑,她瞧了一眼顾伽罗,见母亲并没有露出生气的神情,这才喜滋滋的将小木剑抱在怀中。
“好,不愧是齐家的女儿,果然有先祖遗风,”
妙真率先击掌称赞,她扭头对顾伽罗道:“阿罗,看来你要养一个巾帼英雄咯。”
众堂客闻言,纷纷出声附和,称赞幸幸是虎父无犬女。
顾伽罗和清河县主十分高兴,她们都明白,抓周不过是求个好兆头,将来幸幸会是个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但看到小丫头挥舞着木剑的样子,她们还是忍不住畅想:以后幸幸定能像老祖宗那般有出息
一番称赞后,乳母将幸幸抱了起来。
福姐儿的乳母则将福姐儿放到了圆桌上。
顾伽罗知道小女儿的性子,她柔声对福姐儿说:“阿福,你看你姐姐都抓了一样东西,你也必须抓一样,否则待会儿就不能回去睡觉觉咯”
阿福喜静不喜动,能躺着绝对不站着,能睡着绝对不睁眼,对她而言,不许她睡午觉,绝对是最惨无人道的惩罚。
果然,听到顾伽罗的威胁,阿福慢吞吞的抬起眼皮扫了母亲一眼,而后也不动弹,抬手就抓了一个锦盒。
顾伽罗愣了下,她没记得事先准备了这个锦盒啊。
更确切的说,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个锦盒。
“好好一个小阿福,随手就拿了本宫的印章。果然名副其实,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妙真眼底泛着亮光,灼灼的盯着沉静从容的小女娃儿,连声赞道。
什么?
这锦盒里放着的是长宁公主的印章?
四周的贵妇中,有心思灵透的,当下便听出了妙真话里的玄机。
妙真方才自称本宫,也就是说,她是以长宁长公主的身份在说话。
而长公主的印章,不是官印,却也有非常重要的代表作用。
据说当年先帝身染重病,还是太子的当今圣人被几个兄弟陷害身陷困境,是长宁公主帮他稳住了后宫。
那时加盖了皇后金印的懿旨都出不了坤宁宫,唯有印有听涛阁主小印的信函能在宫城畅通无阻。
听涛阁主是长宁公主的雅号,而面前这锦盒里的印章,十有**就是那一枚神奇又具有特殊含义的听涛阁主印。
想到这一节的贵妇们纷纷变了脸色,看向福姐儿的目光极为复杂。
清河县主微微蹙了蹙眉头,瞥眼去看顾伽罗,见她毫无意外之色,心中便有了答案。看来,今日的事,儿媳早就跟妙真商量好了。
但,妙真真的愿意将她的一切都传给阿福,哦不,是传给顾伽罗?
清河在疑惑,宫里的圣人也在疑惑。
“你没有看错?齐顾氏的女儿果真抓了萧妩的印章?”
圣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听涛阁主印的价值。这枚印章,可是老头子即先帝在成百上千的极品玉石中挑选出来的一块玉石,亲自写了听涛阁主四个字,然后交由匠人雕刻而成。
有一段时间,萧妩的听涛阁主印都能当玉玺使用。
而先帝留给萧妩的影卫,更是直接向这枚印章效忠。
当然,萧妩活着的时候,这枚印章的作用并不大。可一旦她死了,这印章便是她一切产业和资源的代表,谁拿到了印章,也就得到了萧妩的所有遗产,包括影卫
“回禀陛下,微臣绝对没有看错。且花厅里有数十权爵家的女眷,她们也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而且长公主还亲口说齐顾氏的小女儿是个有福气的。”
赵耿躬身立在一旁,恭敬的回道。
圣人沉默,赵耿绝不会骗他,看来萧妩确实那样做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
刚安分了几个月,她又想搅风搅雨了?
良久,圣人方缓缓说道,“你给我盯紧了静月庵,还有,齐家也不要放松了警惕。尤其是齐顾氏,她,很不简单。”
能让萧妩托付家底,顾伽罗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最后,圣人又补了一句,“还有萧道宗那边,尽快收集证据。军方?哼,他们也敢自称军方?”
赵耿没敢抬头,低声应道:“臣谨遵命”
萧道宗并不知道他已经被锦衣卫盯上了,此时,他也在跟儿子讨论齐家双生花抓周的事。
“看来,萧妩已经下定了决心。四正,那件事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解决。”萧道宗沉声说道。
萧罡扬起下巴,自信满满的说:“父亲,您就放心吧,儿子会尽快拿下顾氏”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