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为大局着想,老子忍……我再忍……”
陈瑜注视着王默的表情,将他的憋屈和纠结尽收眼底,唇边溢出一抹压不下去的笑意。
赶紧端起面前果酒抿了一口,掩饰过去。
凭借对自家一肚坏水的老哥,二十多年的深刻认识,她看出王默忍得辛苦,必有所图。
原本心底仅有一丝丝不舒服,在看到王默的无奈后,烟消云散。
儒雅斯文,笑容可掬的陈宸行情也是不错,身边围拢大量土著迷妹。
有王默的前车之鉴,陈宸聪明地反客为主,把控全场。
他顺手摘下一片树叶,开始吹奏树笛。
这么一来,原本摸脸、吻手、跳热舞的女人们,慢慢被树笛声吸引,安静下来。
纷纷一脸花痴地抬头仰望,默默倾听。
对面的李欢欣一张圆脸早就拉成了长脸,双眼喷火,表情扭曲。
怒火熊熊中,已经唠唠叨叨吐槽了半小时不止。
“太过份了!这些土包子、野蛮人,摸哪啊?!”
“还摸!姑奶奶剁了你们的手。”
“师兄是我的,我还没摸过……”
“气死我了,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师兄竟然还给她们吹树笛!”
“臭师兄、坏师兄,我恨你!”
“你有种,就留在这里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在愤怒驱使下,她完全忘记了身边的陈瑜,双眼望着对面的陈宸,一个人自言自语发泄着不满。
有心甩袖而去,又担心自己走后,师兄会被妖精们拖走吸睛喝髓。
硬是委屈自己留了下来。
陈瑜听着李欢欣的碎碎念,心里好笑。
她认识李欢欣也有五年了,刚认识的时候,对方还是个假小子。
要不是在女厕所碰到,她绝对看不出对方是个姑娘。
至今,她还记得正在洗手的自己,错愕地盯着刚进门的李欢欣看。
正要善意提醒:“不好意思,这里是女厕所,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李欢欣已经一脸不屑地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女的,没走错!”
就大摇大摆地往里进。
再见时,对方竟然成了比自己还要有女人味的纯女人。
化着精致的淡妆,穿着纯欲风的裙装,蹬着小高跟,亦步亦趋粘着自家堂兄。
她多少猜得出来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为了什么。
今天,她更确信了。
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当妹妹的,不能给哥哥拆台。
哥哥愿意收了这妖孽,她就认这嫂子。
哥哥要是装傻,她也要友情参演,实力挺兄。
她的视线扫到了高岭那边,高岭的行情比前两位差了些,但围观群众也不少。
女人们手牵着手,围着他,摇臂晃肩地踩着鼓点,跳着野性魅惑的部落舞蹈。
羽毛飞扬,肉浪翻涌,活色生香,裙裾飞扬……
然后,高岭的眼光就直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睁大,露出了360度眼白。
陈瑜眨了眨眼,感到困惑。
她离得实在太远,如果此刻她在高岭身边,她就能听到高岭倒吸一口冷气。
“我去,她们裙子里没穿吗?!”
他闭上眼睛,口中喃喃出声,不断加持自己的定力。
“苍井太老师、冲田婆婆、天海婆婆、美祢婆婆、大桥婆婆……”
“拯救我这迷途的小羔羊吧!”
“我要对得起王默的舍生取义啊!”
如此,高岭心中一凛,很快进入眼观鼻、鼻观心的禅定状态。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一场盛宴,在众人食不知味,心思各异,百般煎熬之下,终于落幕。
部落拨出了二间圆形尖顶茅草房供他们居住,三个男人住的那间大些,二女那间小些。
似是有意为之,特地将二间茅草房安排得相距甚远。
理由是,按照部落传统,未婚男女需要分开居住在不同区域。
陈瑜将交涉结果告知众人,最终决定: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