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百晓生云泽(1 / 2)

 云殇带着云湛走了之后,凝歌的眉头却是死死的蹙在了一起。

云湛的身份自然是沒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身上的衣衫虽然是褴褛不堪,却洗的很是干净,显然不是天生就是乞丐。

而且那衣衫的布料也不是寻常的亚麻,而是带着些许的丝绸,显然是富贵人家的东西。

只是那褴褛的衣衫到底是落魄出來的,还是故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就不得而知了。

凝歌不愿意去怀疑一个单纯的孩子,但是这样的巧合总是叫她心生警惕,在皇宫内出了意外尚且不过是一场笑话,在宫外出了意外无故死了,那可就阵的是她的无能了。

七九走上來,郁闷的看着凝歌:“这孩子总觉得是有些蹊跷。”

凝歌点头:“你去帮我查查这孩子的來历,总要知根知底的好。万一你家城主为了这个孩子有些意外,我可当真是担当不起。”

一听云殇会有意外,七九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抿唇不做声。

凝歌则率先走在前面,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若是说这孩子是冲着她來的,七九未必会用权力,毕竟她的心思尽数都扑在了云殇身上,对她有多少忠心还未可知。

在离开云殇之前,七九终究是要依赖云殇而存在,即便是她相信七九,也要掂量几分。之前有了一个唤月,她可不希望自己身边再出现第二个唤月。

看來,还要快速的培养自己的势力才对。

走了许久,七九却沒有超过凝歌的迹象,反而是温温吞吞的跟在凝歌身后,快到云府之前,凝歌骤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定定的看着七九:“你怎么不去?”

一回头,却是叫凝歌吃了一惊,七九眼睛红彤彤的,整个眼眶莫名都带着血丝,鼻子也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哭什么?

而且她还沒有听到?

凝歌皱眉:“怎么了?”伸手自然的就要去给七九擦拭眼泪,却是被七九刻意的避开了。

凝歌有些尴尬,见着七九分明是想要说些什么,终究却还是有些怨怪的看了凝歌一眼,又飞快的跑了进去,再也沒有搭理凝歌。

凝歌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转身看着七九的身影渐渐淡去,心里莫名就翻涌起一阵无奈來,难道自己的想法是被看穿了么?

而七九这样,是因为她的试探么?

唉……小心人难做呢!想保命的差事都不好做。

只是七九……

真的可信么?

凝歌前脚刚踏进门里,正窥见站在回廊里的云殇,此时侧面对着凝歌,目光却是对着七九消失的方向,听见凝歌的脚步声音,缓缓转过头來。

手中那一幅亘古不变的八骏图华丽丽的摊在凝歌面前。

云殇嘴角生來带笑,此时却变成了苦笑,只深深的看了一眼凝歌:“云殇把七九交给凝歌的时候,交付的不仅仅是一个下人,而是一颗心,却不是云殇的心,而是七九的心。七九生性单纯,但却不是愚蠢,她早知道跟着我不是长久之计,只是得了你,自然是跟得了宝贝一样。只是姑娘似乎是叫七九失望了。”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叫云殇失望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拂袖里去,只留凝歌愣在当场,长风一起,吹得凝歌长发凌乱,起了一阵一阵的波澜,正如此时凝歌的心思,一点也不能平静。

她这是得罪了谁?

云殇沒有搭理凝歌的意思,径直消失在花园深处。进了云家,凝歌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看,明里暗里的总是不怀好意。

而且不管是下人的还是那些个不明身份的长老的,一个个看着凝歌的眼神都各不相同,只是静默着不出声,弄得凝歌好像是被死人盯着看一样。

原本准备高声呼唤云殇,终究是在下人们的凝视下歇了念头。

此时非彼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她不过是借住在这里,总不至于要挑起人家的家族战斗,逗完了皇宫,她可不准备再做宅斗。

三十六计,走为上。

凝歌唉声离去,隐在暗处一直沒有走远的云殇从花枝后面走出來,看着凝歌稍显落寞的身影忽然就有些心疼,手心里攥着的字笺滚烫,只是却如何都沒有勇气拿出來。

本该也是属于她的东西,可是他就是不愿意给。

再打开手掌,那洁白的字笺就化作灰烬,迎风一吹,就沒了踪影。

安霞跟在云殇身后,不解道:“城主接心水姑娘來,说是为了一鸣布庄,只是姑娘迟迟不动,难道那一鸣布庄还会自己倒了不成?”

关于云殇毛线带走凝歌的事情,安夏一直耿耿于怀,他不是傻子,能看出來城主对凝歌不同于其他人,不,准确的说,是在那次客栈偶遇之后,城主就好像是陷入了一种魔障,即便是宅子里美女如云,他也沒有心思去多看一眼,更遑论那个远在天边的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