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坏了根基的(1 / 2)

 长彦默默的摊开手掌一看,手中握着的可不就是一把纯净的簪子么?那簪子尤为特别,簪头是一朵盛开的藕荷,藕荷中央却不是惯常见到的绿色,而是用绿宝石向前进去做成的花心,精致程度叫人叹为观止。

只消一眼,长彦就知道这东西确实是出自深宫内院。

而这簪子眼熟的很,根本就是从前戴在凝歌鬓上的东西。

长彦记性好的很,但凡是从手上过的东西后來都能记得清楚,巧合的是凤于飞赏赐到长歌殿的每一样东西都会经过长彦的手,所以长歌殿的一切于长彦來说都十分的熟悉,当然也包括凝歌的东西。

瞧见这簪子,长彦的手紧了紧,半眯着眼睛脸色一变,收了手,愤愤一脚踹在那小太监的心口,沉声道:“混账东西,什么东西都敢偷!”

那小太监一愣,旋即就明白过來长彦说的是他手里拿的东西是偷的。在这深宫内院里,偷主子东西的罪名他可担待不起啊。

想到这里,那小太监连忙抱住长彦的腿颤抖道:“公公饶命,这是主子上次下來的东西,是她给您的一点心意啊。天地可鉴,奴才就算是向天借十个胆子也万万不敢动主子的东西!”

长彦眸色深了深,甩开那小太监的纠缠,一字一句道:“滚回去。告诉彦贵人,皇上吩咐,若是长歌殿少半根针來,都叫她万劫不复!”

说着,长彦握着簪子拂袖而去,只留下那小太监愣在原地,咀嚼着长彦的话久久不能回神。

乾坤宫内。

凰肆掸了掸袖子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悠然在下手的座椅上坐定,“皇上,云城的人已经安顿下去了,您身上的伤还是叫微臣看看才好。”

说是要看,却是丝毫沒有要动的意思,反而是捡了桌子上一碗茶送入口中,只喝了一口就沒了兴致,扫兴的放下,微微摇了摇头。

凤于飞靠在龙椅上,撑着额头看着凰肆淡漠的姿态,忽然就嗤笑出声:“明国公比朕,还要关心心水姑娘在云城的动态呢!”

凰肆利落的承认:“自然。当日云城主在宫中时,和心水姑娘两情相悦,可是微臣做的东道主。”

凤于飞神色幽深:“两情相悦?”

该死的两情相悦,在宫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互动心思了么?

“怎么可能。”凤于飞不经犹豫,反驳的话就说出了口。

凰肆斜睨了高高在上的凤于飞一眼,挑眉道:“皇上以为,这天下的女人都会眷恋富贵权势,所以贪恋皇宫。如今皇宫里沒有了权势,再攀上另外一个高枝也未尝不可。所以您当时毫不犹豫的用一个凝贵妃换我大哥手中的一纸兵权,深觉这是凝贵妃享受您恩宠的代价。既然已经沒有了恩宠,为何不能另择富贵呢?”

话说到这里,凰肆已经算是承认他早就知道那心水就是凝歌了。而这样的话听在凤于飞耳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他有些激动,目光如两把利剑,直直的射向凰肆,一字一句坚定道:“她不会。”

这个她,在场的两个人心知肚明是谁,奈何那人更名换姓,早就不该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贪图富贵的人多的是,唯独凝歌不会。

“为何不会?”凰肆反问道。

凰肆的话却好像是钉子一样生生的扎在凤于飞的心上,任是他费劲了功夫也拔不出來,一字一句血粼粼的昭告凤于飞当初的自以为是。

是了,当初的他不正是这样认为的吗?

所以如今的一切都该是他咎由自取是不是?

凰肆对凤于飞的怒气毫不在意,继续道:“为何不会?沒有了贵妃的头衔,她只是一个想要生存的小女子,云殇贵为凤翎国首富,生活富足,能专宠她一个人,这同皇宫沒有什么区别。为何她不能选择他?”

凤于飞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冷冷道:“朕……会杀了他。”

凰肆闻言哈哈大笑,只不过笑声压抑,好似來自胸腔,隐约带着无奈:“皇上若是能杀了云殇早就动手了,早在当日在郊外,他明知道凝贵妃身份却私自带她出宫,您就该毫不犹豫的杀了云殇。也不会有今日这些事情!何况,你不敢杀云殇。”凰肆站起身來,描金扇拢在一处,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掌心,长衫微晃,一步一步的向着凤于飞走去。

凤于飞只是冷冷的看着凰肆一步一步逼近,却沒有反驳凰肆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凰年一此时虎视眈眈,沒了兵权还有钱,云殇一死,云城内势必大乱,到时候凰年一得了势头,军商并用,得了云城,您就只能依附于凰家。这不是您想看见的,凰家如今军商平衡,两边都不得势才是皇上想看到的。所以你不敢杀云殇,这大概也是云殇如此放肆的來挑衅您的理由。皇上说说微臣猜的对不对?”说话之间,凰肆已然站在了案几对面,和凤于飞來了个面对面,两人视线一交汇,登时之间风起云涌。

凤于飞瞧着面前自信满满的凰肆,心中陡然一片冰凉。

凰肆不过是收敛了光芒,若是想要绽放,谁都阻挡不了那样的心思。而在如今的凰家众兄妹中,论心机和手腕,怕是沒有人隐晦如凰肆,也沒有人会比凰肆更加的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