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人力终有时尽。没有办法用自身法则作为支撑,不管阵法多强大,终究都是一场空。这十二人,应该是司工殿精心培养的精锐之士吧?却只一次出手,就彻底废了。可悲可叹啊。”
傅说目无表情道。
“司工殿三十六阵法,以太极阵为首。习此阵法者,需八岁之前开始练习。大部分练习者,入司工殿时都是五六岁年纪。司工殿内存有一缕太极图的法则,他们入殿后每日都需在这一缕太极图法则内待够三个时辰。大祭司可能很难想象,法则冲突有多痛。本人曾亲身试过,如万虫噬心般。而这群孩子却需坚持至少五到八年才有可能引一丝法则之力入体。吾接掌司工殿近四十余载,入殿习太极阵法者共计三十七万八千五百二十三人。受不得太极阵法之苦,半途而废者二十六万三千五百十一人。而一路坚持,却倒在路上者八万三千二百一十人。四十余载来,最终只有三万一千七百九十二人成为了能布太极阵法的殿卫。而这四十余载,东夷战事不断,三万一千七百九十二人,如今只剩不到三千。今日吾一句话,就废掉了十二殿卫。大祭司,你可知我心中感受。”
商容听傅说之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傅说并未等商容开口,招手让十二殿卫过来。
受法则反噬,十二殿卫身受之痛,远超平日万虫噬心。但是他们却皆脸无痛苦之色,连嘴角血都为擦净,就列队齐拱手躬身。
“司工殿殿卫,见过大祭司,殿主。”
傅说手握拳击胸,这是一个标准的军礼。十二殿卫,立马站直手握拳击胸。
傅说开口道。
“今日由于吾之误判,让你等受尽千难万苦修来的阵法无端被废,可心有不甘?”
十二殿卫,各自相视,一名殿卫排众而出。
他一双低头不敢平视太师闻仲,但是从他炙热眼神中,全是崇敬。
“殿主无需自责,吾等一生只能绽放一次。属下等能把一生唯一的一次,在太师面前绽放,哪怕只是误会,吾等于愿以足。”
“今日之事,皆是吾之误判所致。你等可有未了心愿,在吾权限之内,必不推诿。”
殿卫向后看了一眼其余十一殿卫,十一殿卫齐对他点头。
殿卫拱手躬身。
“司工殿规矩,殿卫三代内,不得报名参与殿卫选拔。属下等恳请殿主,如吾等后人自愿入殿,烦请殿主能破例准许。”
傅说单手握拳击胸。
“吾以司工殿殿主之名,准了。”
十二殿卫一齐单手握拳击胸。
“谢殿主成全。”
礼毕十二殿卫,各自散开站会原本护卫位置。
傅说望向大祭司商容,眼神坚定道。
“殿卫确实是一次性产物,但是并不可悲,亦不可叹。”
大祭司商容满脸震撼,口中喃喃自语道。
“人族薪火相传,人族薪火相传……”
此时一直望向楼上并未注意这边的闻仲忽然开口。
“他从祭祀台出来了,但是他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