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允奇怪地看着他,“他出去怎地是跟你说?一直都是我跟他沟通的。”
“谁知道?”慕容擎天语气轻快,命下人进来伺候梳洗。
惠允与阿信对视一眼,阿信眼神儿有些发怔,惠允的眼神儿也有些发怔。
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慕容见今日一早就在御书房等慕容擎天,与他一同议事。
在场等的还有童太师与陈太傅。
“皇上,不如我们先行议事,这样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多久。”童太师坐在太师椅上,神色不耐地道。
“太师,再等等,王爷一向很少迟到,或许有什么事耽误了。”陈太傅道。
慕容见坐在龙椅之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玉扳指,“现在天下太平,哪里有什么事要议?多此一举。”
童太师淡淡地道:“现在的奏章全都是先经过他手中再到皇上手中,他虽是摄政王,但是这样做也未免过于霸道,也于祖制不合。”
慕容见抬起头,“他是父皇指定的摄政王,父皇临终前,也是这样吩咐的,太师有什么法子能从他手上把zhèng quán夺回来?现在满朝文武,大部分都是他的人了。”
童太师瞧了瞧陈太傅,“皇上,您要谨记,您才是当今天子,是大梁国的皇帝,皇上可以下旨免去他的兵权与zhèng quán。”
慕容见沉默了一下,看向陈太傅,“陈太傅,你怎么看?”
陈太傅是他宠妾元嫔的父亲,为人忠心耿耿,且颇有才干,他很信任陈太傅。
陈太傅想了一下,道:“请恕微臣直言,臣以为,现在国泰民安,满朝归心,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把zhèng quán拿过来,微臣建议皇上多与王爷沟通,跟王爷学习治国之道,微臣相信,等王爷认为皇上足以担当大任的时候,会放手把zhèng quán交还皇上。”
“放屁!”童太师听了陈太傅的话,顿时怒目而视,“巧言令色,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也说现在国泰民安了,皇上圣明,又有这么多贤能的臣子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力,那摄政王如果是有心归还zhèng quán,也该主动提出来了。”
陈太傅皱着眉头,“太师此言有怂恿皇上的意思,如今王爷与皇上相处融洽,大梁国也昌盛繁荣,皇上该趁机向王爷取经才是。”
童太师冷笑一声,“太傅大人,看来你现在心里就只有王爷而没有皇上了。”
陈太傅一怔,“太师大人是什么意思啊。”
童太师冷哼一声,“莫非不是么?皇上是天子,在任何时候,也该排在第一位,但是你方才说起皇上与摄政王,是把王爷抬在了前头,你身为一品太傅,尚且如此,底下的臣子又该如何?这满朝文武归心是没错,但是归谁的心呢?太傅心中明白。”
慕容见闻言,微微抬眸扫了陈太傅一眼,有些不悦。
陈太傅沉下脸,“太师分明是找事,本官这样说,并无对皇上不敬的意思,若不是太师有心抓本官的错漏,压根就天下无事。”
“太傅这难道就不是欺负皇上仁慈吗?本太师便是最看不起你这种背主弃义的人。”童太师冷冷地道。
陈太傅有些生气了,“童太师,你我同朝为官,同为一品,本该平起平坐,但是你每次都是这样咄咄逼人,仿佛本官低你一等,本官已经容忍你多时,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慕容见不耐烦地道:“好了,都给朕闭嘴,你们一个是朕皇后的祖父,一个是朕爱妃的父亲,都对朕忠心耿耿,不要再吵了。”
两人遂闭嘴,童太师挑衅般扫了陈太傅一眼,神色得意。
身份其实立见高下的,童太师是当今太皇太后的弟弟,是皇太后的父亲,是如今皇后的祖父,而陈太傅,只是皇上宠妾的父亲,这身份上,无论如何得能压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