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之龙的父亲,现任的忻城伯赵世新。
“忻城伯勿慌。”李云泽微微转首眯眼“朕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曹变蛟,诬陷勋贵可是重罪。你可有证据?”李云泽严声喝问。
实际上曹变蛟早已经密报过此事,也就是血盟书昨天晚上才写好没来得及送过去而已。
现在的话,就是在演戏给猴子们看。
“臣岂敢诬告。”身形伟岸的曹变蛟,微微俯首不卑不亢“臣假意答应,还与赵之龙等人写下了血书盟约。他们阴蓄一批死士,偷藏军中强弩埋伏在城内,以行谋逆之事。”
此言一出,李云泽身后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瑟瑟发抖。
有血书就已经是死定了,更何况还埋伏了死士要对皇帝下手。
这真要是真成事了,以勋贵们与地方文武们的能力,说不得还是件好事情。
可最要命的地方在于,曹变蛟这个魂淡他玩无间道啊!
他都出首了,但凡参与其中的全都得完蛋。
偌大的队伍都停了下来,气氛紧张压抑到了极点。
勋贵与地方文武们,都在暗自祈求自己家的傻儿子可千万别牵扯进去。
李云泽平静的看着曹变蛟,头盔之下那年轻的面孔上满是坚毅之色。
“你负责何事?”停了半晌,李云泽方才问话。
“按照约定,臣领龙骧军两营军士负责封城锁消息,并且担保必能说服叔父曹总兵附逆。”曹文诏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厚厚的血书,恭敬的递到李云泽的手中。
“嘿。”
翻身下马的李云泽,拢手而立看向前方的应天府成“安排的倒是挺周详。”
李云泽整顿盐务,得罪了一大帮在这上赚钱的。
严惩闹事的江南名仕学子,又得罪了一大帮人。
囤盐卖盐之事,更是逼的许多人到了倾家荡产的边缘。
再加上有风声传出,皇帝要把勋贵们全部除爵,要清缴利钱,要重新丈量田亩,要...
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下来,有人想要狗急跳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毕竟只要解决掉李云泽,一切的事情都将归入他们所希望,所熟悉的正途之中。
在大明,搞掉弄事的皇帝真不是什么稀罕事。
李云泽直立不动站在那儿,身后庞大的队伍甚至连咳嗽一声都不敢。
谁都知道,接下来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朕本想着尽可能平缓的解决问题。”李云泽的神色有些黯然“奈何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得闯进来啊。”
“曹文诏。”
“臣在!”顶盔贯甲的曹文诏上前一步,沉声回应。
“封城,做事。”
李云泽转过身,愤怒的笑了“无论是牵扯到谁,国公,侯爷,伯爷。一品,二品,三品。什么名仕,什么士绅,什么高僧,什么善人的。一个都别放过!”
“臣,领旨!”
“给你两个时辰做事。天黑之前,朕要入宫歇息。”
将手中的血书塞给曹文诏,李云泽要来一个马扎,就这么坐在马扎上默默的看着。
大队龙骧军浩浩荡荡的开向应天府城,不少勋贵们已经是直接吓晕过去。
这次,可真的是要九族一起唱谢谢你了。
能力出众的曹文诏,办事效率的确很快。
不到两个时辰就策马从城内归来复命“万岁,臣已斩杀城内刺客九十三人,擒获十五人。血书上附名者,除七人负隅顽抗被处置之外,余者皆已拿下。诸逆府邸宅院家眷亲族等,皆已严加看管。”
“做得好。”
从马扎上站起来的李云泽揉着腿“给你加太子太保,曹变蛟升副将,加都督佥事。”
功高莫过于救驾,曹氏叔侄救驾有功,当然要赏。
“骆养性。”
“臣在!”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别再让朕失望。”
“臣,遵旨!”
李云泽翻身上马,直奔应天府城而去“抓紧时间,要尽快。”
应天府的皇宫,多年未曾修缮,早已经是破败不堪。
而且当初建造皇宫的时候,是填燕雀湖而建。
多年已降,皇宫内的塌陷情况非常严重,已经是影响到了整体的建筑格局。
策马来到殿前广场的李云泽,看着眼前一派荒凉破败的场景,直接喊人“王承恩。”
“奴婢在。”
“朕记得,内帑每年都会拨一笔银子用来修缮应天府皇城。”
李云泽举着马鞭示意眼前“你们就是这么修缮的?”
“皇爷。”
无视了镇守太监那哀求的目光,王承恩当即坦诚“历代先帝多年不出京,镇守太监们早已懈怠。以为皇爷不会再来应天府,自然也就把修缮银两吞没了。”
“告诉曹化淳,以往历届镇守太监全都严查,死了的也要追回钱款。”
“至于这个。”板着脸的李云泽,扫了眼瘫倒在地的镇守太监。
“现在就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