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说:“你妈,不行。”
晓宇的爸爸回来了,小光说:“下班了,容叔。你给评评,谁对?”
容叔蹬踩地上的划线,“玩这干什么?玩就打架,就惹是生非。”又蹭了几下。他的皮鞋只在上下班的路上穿,擦得干净,平时不穿的。踩了泥,赶紧找干的地方蹭。邻居老项笑。一家之主,有权有威,随便发作,错了也是对的。小孩们就都站起来,散了。
容婶出来,“小全来进家,在我们家吃吧,我做了鸡蛋炒蒜苗。”小全往外挪凳子走,“我家也做好了,我回去了。”大前院老隋家的小月来了,牵着小木车绕过容婶进屋,到柜子那,向上看镜框里相片,问小艾:“那是你三哥呀?”小艾问哪个,小月向小艾要纸擦鼻涕,然后说“挡上了的。”小艾把算术本上写错了那篇撕下给她。容婶看小月擤鼻涕,皱眉说:“哎!不能使劲擤!”小月停下来,把鼻涕纸扔到煤槽子里,“哼”了一声,往外走。容叔说,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前些日子她总来吃饭,说“你家饭好吃!”那些天她爸妈回老家奔丧去了。容婶每次吃饭前都要再刷碗,然后放桌上,盛饭盛汤,小月在盛之前总是往桌子上倒一下,里边有点水……容婶瞪她,拿抹布把桌子擦了。院子里,狗冲小月亲热,可是她没吃的,说:“下次吧。”她上西大道,去迎爸爸,看爸爸带回什么东西。容婶说:“她将来会啥样?”容叔说:“谁知道。”
容叔训晓宇:“一天怎么就玩这些东西,你看人家小全都不玩儿。”晓宇说:“他腿坏了嘛。”“人家立本也不玩儿!”小艾问爸:这题怎么做?爸看了看说:“以前会,现在都忘了。”妈说:“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