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叔下班到家,从兜里掏出小毛桃。厂里的花落了,长出来许多果。果不大,像桃子,有毛。小艾伸着两手接着,“还有,”一把一把掏不完了。
果的皮很薄,晓宇扒开,慢慢剥离出核儿,白色的,其实就是瓤儿。晓宇捏破它,一股水儿喷到脸上,凉快。“敢吃吗?”“有啥呀。”扒一个,吃了。“不苦?”“不苦。”
小艾吃了,吐出,“骗人!”去漱口。
容婶焖了饭进来,把毛桃都收了,拿抹布把炕擦了,坐下,把晾干的旧毛线缠线球。
晓宇耳朵痒,拿了火柴,枕到妈妈的大腿上,让妈抠耳朵。晓宇侧着脑袋看小艾,防备她报复,说:“你可别碰我。”妈说:“可别碰他啊。你也别动,耳膜给扎坏喽!”抠出一些,让小艾拿药布擦一擦。老人说呀,人有许多情感都给了身边的人。
晓宇说小盈给坏榛子,恶苦恶苦。妈说:“嘞他干啥!”
报复是什么?
报复是反弹,有即时的,有持久的。
老单记,人,作为形式,努力朝向是恶人。形式扩大,往往都是造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