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我！”小波趴上小涛的后背。小涛吭哧着，“起不来，你太沉。”一屁股坐地上了。

小波小涛被妈妈骂，“怎么还没去挖猪菜？”“他们说咱家猪有痘。”“谁说的？”“小峰和小五，说咱家猪在外边啥都吃，太脏。”“脏就长痘？胡说八道。”“就是，将来不给他们送。”

“走，起来，去叫小蘑菇。”小波吓唬要踢小涛，腿抬起老高，小涛爬起来。老隋出来，踢了小波的屁股，说：“记吃不记打！蘑菇不是管谁都乱叫的。”

老隋下地去了。

老容也下地去，碰上一起走。老容悻悻地说：“现在这些小年轻的，什么也不行。你说，现在怎么能用这么些个玩应。”老隋说：“我们车间也是。老的靠边了，年轻的好摆楞。”

老田坐在树下，感觉树又长得和去年一样啦。老田拿着烟笸箩和烟纸条，烟纸条是撕下春丽的算草本的一页，叠着撕的，让春丽训他半天。“再给你钱买。”“你撕了这样老师得说我，好像我写错了撕本似的。”“让她说我。”“人家认识你吗！给我钱。”“朝你妈要。”看老李推车出来，问：“下地呀？”

“上南河。”老李带立本去捞嘎啦。立本冲春丽摆摆手，春丽把本子合上，也摆摆手。立本回头看老田划火柴抽烟，想起爷爷。立本的爷爷抽烟，是长烟杆儿，不用纸。上次回老家，爸爸给爷爷带了一个有火石的煤油打火机。爷爷抽烟，爸爸不抽烟。爸爸还带了几包香烟给人抽。人问在外是做什么的？下井吗？爸说在工具厂。什么工具？爸爸没说，工厂保密。抽烟，抽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