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坐了七八个人,大部分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也有两三位中年人,大家都端坐两旁,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站在中间的一家三口。
“嘉声,你真的决定好了么?”一旁的嫡系爷辈老人道:“你父亲是我们的兄弟,去世的早,临走前托我们好好照顾你们一家,这么些年来,我们自认也没有照顾不周,怎么就突然要离开呢?”
“三叔,不是家族的错,是嘉声能力有限,”胡嘉声,也就是胡立道的老爸脸色羞愧的说道:“嘉声有自知之明,若非家族的照顾,我们一家人早已落寞,虽不至于街面乞食,但也要饱受饥寒贫困之苦。”
“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为什么现在要离开,不解释家族的照顾?”一旁的老者面正眼厉,看着胡嘉声道:“别和我说受之有愧,突然想明白等等这些废话,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
胡嘉声一家来胡家的老宅,可不是辞去职务这么简单,而是直接脱离家族,甚至是直接在族谱上划去名字,与胡家没有两干。
这就是大家奇怪,且感觉愤怒的地方,明明家族对这一家子人不薄,为什么偏偏要做这样的事情呢?大家想不明白。
也正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让大家心里都不痛快,如果说家族对不起你们了,你们闹着要离开,也算说的过去,可一直都是好好的,突然来这一出,不是给大家找不痛快么?
“大伯父既然问了,嘉声不敢不回答,”胡嘉声道:“家父山民,虽非嫡子,但也是血亲,当年早早离世,个中缘由暂且不说,总是为家族鞠躬尽瘁,一直蒙受家族余荫照顾,嘉声也是感恩戴德。”
“但嘉声可以接收家族的照顾,儿子胡立道,却不能。”胡嘉声朗声道:“我给他取名立道,便是希望他以后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如今困守在家族的产业中,毫无作为,为父者,心难安,惨戚戚。”
“立道资质鲁钝,对商业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也非家族栋梁,故此嘉声斗胆厚颜,放他离去,生死富贵,全凭个人造化,也好过做家族一蛀虫,等待光阴老去要好。”
“说来说去,还是不满家族给的照顾,”左手边一人冷笑道:“胡立道过往没有功绩,也不是名牌大学出身,更没有表现出什么能力,家族给予的职位,还嫌弃低了么?”
“六叔看来听不懂人话,”胡立道道:“我父亲刚才说了,我个人能力配不上家族的职位,对家族的厚赐,心有愧疚,这才过来,希望爷爷能让我们一家脱离而出,自成一家,不知道六叔怎么就听成了我们是来提要求的?”
“放肆!”六叔脸色难看,冷喝道。
“的确有些放肆,但有些话,不吐不快,”胡立道寸步不让,“我爷爷那辈的恩怨,小辈不知道,也就不提,单就我父亲,这些年没少为家族卖命,可因为家族内部的争斗,早早的被打压,至今还处于边缘,没了继续上升的希望。”
“当然,我并非抱怨什么,毕竟父亲的能力就这样,家族有自己的道理,”胡立道道:“但我们已经忍受到了极限了,既然在家族内没有好的前程,那么今天来此,就是希望爷爷放我们离去。”
“胡家这个战车上,少我们,没有损失,多我们还得多花钱,我们不愉快,也想离开,就这么简单,大家何必这么揪着不放?”
“立道虽然说的有些混账,但意思大概与嘉声是相同的,”胡嘉声目光看向首座的胡老太爷道:“请家主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