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能做的,顶多是依据良心,从本能的“对、错”,用直觉,去判断方向而矣。
听了师傅的话,羊斟去找父亲。
王丹听他讲述了浑夕给他的建议,也点头表示赞同。
“既如此,吾当顶做,可以破此局呢?”
羊斟还是急于求解,焦急地问道。
“你随吾来。”
王丹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他带到了后厨,这时正是刚刚吃完午餐,下人们正要收拾打扫,刚刚起手。
“你哋退下。”
王丹令所有的下人离开,指着这一堆混乱不堪的厨房,到处都是脏污破损,乱七八糟的场面,对羊斟说道:
“以嘎,你来拾掇拾掇,然后,俾我重新做一桌好菜,我在厅堂等你。时间多久,由你决定。”
说完,王丹就扔下了羊斟一人,自己转身回厅堂去了。
几乎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羊斟,对于这件“无厘头”的差事,突然要他来做,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他父亲为什么要来厨房里做饭?
他明明是要请教如何“治国”,现在却让他来“治锅”?
没办法,让做就做吧,羊斟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沉下心来,撸扎好袖管、裤腿脚一切有可能耽误到他工作的衣服,开始收拾。
被叫退出的厨房的下人们,远远的凑成了一堆,小声议论着,盯着羊斟的一举一动。
“真没想到,这里面会这么混乱!”
要说,这羊斟在朝堂上、战马上、将士前,无不是威风凛凛,举手投足,自信满满;可是一到了这厨房,他却似乎手手脚脚、哪里哪里都不对了:
不是这里磕着盆,就是那里碰了瓢,挂条腊肉,也能吊下来几次,一条小狗、两只小猫不请自到,也在趁他手慢,偷吃着那些肉饼;更不用说那些不知道是不是下一顿要做菜用的鸡、鸭了,它们竟然在里面悠闲地散步,去啄食那些还没有采摘的青菜。
没有刷洗的锅、碗、瓢、盆堆放得到处都是,打水的井口,还有一盆刚打了一半的洗菜盆,里面泡着一块豆腐,还没有切开。
能动的,不能动的,横七竖八,都在他面前混乱着,让羊斟头都要大了!
锅里还有一半没有吃完的剩下羊肉羹汤,余温还能飘出那份香气,让他不由得发起呆来。
“不管了,找不到头,就从手下面的第一样东西,当‘头’,干起来吧!”
羊斟闭了半天眼睛,这才想明白一件事,于是,睁开眼睛,站在水井边,从压着这杠杆打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