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重的郯子,看到了这封来自鲁国信使呈上的鲁主来信时,气得硬是当场给吐出了一口黑血,这来信的口气,不用说,一定是鲁国公主的“杰作”!
“报复之心如此之甚!当初遣休佢,实乃君上明智之举!”
座下大臣们看到郯子被气到当场吐血,有人急着叫太医;有人则在谄谀;而有人则捉住鲁国信使,想就地给他来上一剑,以解郯君之耻。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况鲁使乃来送赠,而非交兵,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幸亏还有明白人,这才放了鲁国信使一把,毕竟当堂站立着的,不仅仅有来自鲁国的信使,还有来自吴国、徐国、宋国的信使,当着众国信使的面,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
各国的势力,也在这个时候,一边探看着郯子的状况;一边判断着,到底是要扶持他,还是扶持“召”将军那一方。
这一口恶气未出,黑血一吐,郯子后面几天的“朝堂”,都无法亲理,把国事全都交给了倒召一派的重臣去代理。
郯国内乱,给到各个邻国的反馈,都觉得郯子身体有可能撑不下去;应该去看看这个还被关在圜土中的“召将军”是否,有一统郯国的可能。
这样一来,负责圜土的“监狱长”的府上,就莫名其妙地来了许多陌生的面孔,操着各国的口音,给他塞送着礼物,以图打听了一些关于“召将军”实际近况的确切消息。
这些情况,也都给传到了羊斟耳中。
在“监狱长”的关照下,羊斟并没有吃什么苦,吃穿用度,也都不差;除了偶然需要应付朝官来巡察之外,大多数时间,都处于相对自在的状态。
羊斟也收到了来自王丹的信,给他讲了最近的安排:十日之内,即将开启最终的行动:对郯君的斩首;与营救他,同时进行。
说实话,“斩首”行动,让柤离子来打前战,真是冒险的一招;不过,王丹在后面的配合,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就在“十日之限”到期的前一天,郯子的“应召罪医”柤离子带着“药包”到位了。
而王丹的敢死队,也都替换好了朝中的当值杂役,只等王丹的一声令下,便各在其位,分割控制其所分配位置的守卫。
“快与郯君施治,若有任何动作,小心你项上之物!”
倒召大臣亲自“押解”着“自投罗网”的柤离子,来到了郯子的寝殿。
“视君之积疾已久,吾须为其施针。”
柤离子拿出他的“诊疗包”,将一排包着银针的囊袋展开,取水净手,用布巾将手擦干,取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稍滞加热,然后就往郯君的风池、率谷、外关、公孙、太阳穴等处一一扎上银针,拧动时,动作极慢,外行上看上去,他的针法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几个穴位,正好对应“偏头痛”,也算是“对症下药”。
除了这扎针之外,柤离子又点燃了艾柱,凑近这几处,慢慢进行着熏蒸,配合着银针的效果。
郯子的头痛,从来没有像这样“立竿见影”式的好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脉被打通了,头痛欲裂的感觉,也悄然不见了。
“君上感觉如何?”
柤离子明知故问,他刚才所有的施治,都是运用了自己的毕生之能,毫无差错,他对这治疗的效果,自然也是心知其效,但还是要作为“医者”,该问当问时,便问上一句。
“甚好!甚好!真乃神医,名不虚传!”
郯君待柤离子收了银针入囊之后,感觉神轻气爽,精神百倍,立即就坐了起来,把自己的胳膊左右互捏着试探着自己的体力恢复,果然好太多了,于是大声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