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四周我都查了一遍，没有破损处，没谁能非法闯入。那它们都受伤了，就只能是它们俩打起来了呗！

问题是因为什么，两个又大打出手呢？

这次是真急了，都下的是死手。两个都残了，小木杜里那段身子能不能接上，都不好说了，如果少了一段身子，还能不能活，更不好说了。

什旦一定是二级残废了，听说木杜里这类无脊椎动物有自愈能力，身体断了，能自己接上，但没听说什么动物眼睛瞎了，眼珠没了，还能长出一只眼来。

我摸着什旦的有些粘滑的头说，“小什旦，怎么吃这样一个亏？是怎么搞的，自己的眼睛都没保住？”

什旦不出声，左眼角流着血，右眼也相当不舒服，一眨一眨的。我拿了一条小鱼给它，它连闻都不闻。

我又把切好的精肉块喂小木杜里，它也不吃。

我想它要是吃了，那块肉从它嘴里进去，到三分之二处，得把那一段顶断了——因为我考虑，它们两下还不能成为一体，皮肤啊、肌肉啊，血管啊，都没有充足的时间接上。要生往下噎东西，不顶断了才怪呢。

不吃就不吃吧，一般动物受伤了，都停止进食，它们应该也不例外。

我就把精肉切下一块，给戚丽嫣打肉卤子用，剩下的精肉，连同小鱼，我放在冷冻箱里冻上了。

我再去看厨房和周围的墙壁，都有它们俩大战留下的痕迹。那一定是我在安凌颜家吃饭时，两个交战起来，最后弄得两败俱伤。

我把什旦抱向沙发处，它又爬到沙发下边去了。

我又看看小木杜里，两段身子还连接着，接口处逐渐变成桔红色，看上去互通了血脉，明天一早，差不多就能完全接上。

我又摸了摸小木杜里的头，“干啥呀，这样大打出手？两个在一个屋呆着，讲话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犯得上下死手吗？你看，它的一只眼睛都没了，成独眼龙了，这要是人类，它这一生就惨了——谁会嫁给它呢？”

这时，戚丽嫣走了过来，躬下身来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我就问她，“你说什么？怎么象个蚊子似的？你不能大点儿声啊？”

她说，“大声，怕象中午似的，吓你一跳。”

啊，她怕这个，“那好，你就用这么个声音说吧——刚才你说的啥？”

“我说，‘哥，吃饭了。’”

“啊，吃饭了，那就吃饭吧。”

我边说边从沙发上往起站，戚丽嫣上手来扶我，我想躲开她，没病没灾的，还用人来扶？可是，被人扶那一下子挺好的，我就欣然接受了。

戚丽嫣象古代的一个小丫环一样搀扶我走进了餐厅，她把座椅抽出一块，我两条腿走了进去，等我屈腿往下坐的时候，她又把抽出的座椅推送了上来，轻轻地靠在我的腿弯处，使我心里有底，可以坐下去了。

我就坐下来，椅子的位置正好。

她开始给我挑面条拌肉卤子，我让她适可而止，因为我的胃仍旧没有一点消化的感觉。

挑完我的，她停下，站在桌旁，那意思是等我吃完了她再吃，那可不行，绝对不行，这简直动摇我们饮食文化基础了。

听说山东□□附近有这个习俗，男女不同食，可是，这特别混账，男女不同食，同性不？还没听说人类可以单性繁殖呢，男女可以同性，就可以同食，食也性也嘛。

我对戚丽嫣说，“你也吃你也吃。”

“我赶趟。”

“中午你在哪儿吃的？”我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