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我就随便说说,不经夸不经夸。”
忙活的女药师插嘴道:
“好像我在哪见过你?你是演员?”
“我是演员就好了。我住在附近,你应该是在路上见过我。”
“我还以为你是跑龙套混脸熟的呢,”女药师用酒精拭擦孙醒下巴和脖子上的血迹,不慎沾染到脸上的血迹也被一一擦去,英俊不失稳重的脸庞清晰地呈现出来,“要说做演员,可能你这位朋友比较有天赋。脸上没动刀,颜值天生引人注目。”
孙醒淡然一笑:
“看脸庸俗了。”
女药师给孙醒贴上最后一块创可贴压住伤口上的纱布,“行了,你的伤口不大,在家自己对着镜子换药,过两天就好。”
何简安对药师恭维孙醒:
“这位不是天生的演员,是天生的老板。”
药店门前是热闹的老街。人来人往。何简安劝孙醒回酒店换掉血迹斑斑的衬衣,孙醒说不用,道:
“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真不好说。可能躺平在那里直到现在都没人看见。”
“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就算不是我刚好碰上,也会有其他人出来相救。”
“你说你住在附近?”
“嗯!我差不多每次上班下班都走这条小巷,有时会顺便看看老院子。”
何简安是家中长子,有一个妹妹。母亲死得早,兄妹两个和父亲相依为命住在孙醒事发隔壁的院子里。五年前旧城改造把这一带纳入拆迁范围,黑心的开发商给的补偿款少得可怜。一群人去围堵开发商讨要说法。开发商软硬兼施,分化瓦解原本团结一心的拆迁户。何简安父亲被不知名人群群殴伤重身亡。人是抓了几个,但下死手的元凶至今在逃。开发商假惺惺给了两万块钱做人道补偿就不了了之。人道补偿和拆迁款加起来不到三十万。刚考上大学的何简安为了供妹妹继续读书,不敢乱动一毛钱,自己辍学,和妹妹租住在附近另一个还未改造的老小区里面。开发商野心过大后期无以为继,拿下地后只做了一期项目,仅占所拿地块面积的三分之一。不过首期项目以被美丽国一流的敏毫生度假酒店集团看中买下而轰动一时。这就是如今何简安就职的七星级酒店。何简安省吃俭用逢人笑脸相迎,一为保住工作以免家里断炊,也为在大学读书的妹妹不至分心影响学业,更为将来能够负担得起买新房的首付款。
“十二三万一平方的房子,不容易啊!”孙醒醒感慨道。他并没有意识到何简安正在注视自己。他的年纪与何简安相仿,
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有钱人,也就二十出头,不可能短时间内亲力亲为拼搏从而拥有豪掷上百万入住总套的资本,十有八九是富家子弟,甚至根本是含着金钥匙出身。这样的人没有体会过人间疾苦,一声感慨实属空洞无物。
何简安驾轻就熟,眯着眼笑道:
“所以我们才要服务好您这样的客人,何况昨天您还帮了我大忙。希望您下一次来玉城市还住在我们酒店。酒店生意红红火火蒸蒸日上,我们做员工的才水涨船高,有更好收入和前途。什么买房子的不在话下。”
大马路对面有栋大楼,颇多豪车排着队往里开。车队里时不时响起催促的喇叭声。何简安说那栋大楼下面有电信的营业厅,今天似乎要搞拍卖手机号码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