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则继续拿着那张县衙牢狱布防图陷入了沉思。
在他看来,偷粮其实挺简单的,毕竟官员偷卖公家粮食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上下打点分润一下就行了,更何况,这里的县丞本就已经在干这事了。
但要想将那些陷入牢狱中的兄弟们解救出来,就有些麻烦了。
哪怕作为本县县令,若没有正当理由,他也不可能随意放人。
看样子,只能硬打了……
就在二当家想着该怎么对付那些狱卒时,刚才跟着陆宽去小解的两人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
“大人,不好了,那陆……徐平被抓了!”
“什么?”二当家勃然变色,“谁抓的?”
“就是那林县丞!”
“他怎么敢动本官的人!还有,你们两个蠢货怎么不拦着?”
“大人,那林县丞拿出一份海补文书,说徐平是朝廷钦犯,就将人抓走了。”
“混账!”二当家霍然而起,正准备去捉林安成理论。
可还没等他出门,就见林安成已经走了进来。
二当家立刻质问道:“林大人,你无故抓走我的人,究竟是何意?”
林安成不慌不忙地拱手道:
“陆大人,还请稍安勿躁。下官之前就觉得那徐平眼熟,回去后特意翻了一下海补文书才发现,此人竟然是朝廷钦犯!”
说着,就将一张海补文书递给了二当家。
“陆大人想必也是被此奸贼蒙蔽,下官斗胆,才先将此人拿下。”
二当家眯着眼睛看着这张海补文书,以及上面那张跟陆宽确有几分相似的画像,质疑道:
“林大人,光凭一张画像就断定徐平是朝廷钦犯,是否有些武断?”
“陆大人所言甚是,不过下官抓人时,那徐平惊慌之下居然晕了过去,这不摆明了有问题嘛,所以,下官这才来禀告大人,待会儿等此人醒了可以仔细审问,看他究竟是何身份!”
林安成自然不会告诉二当家,“徐平”是被自己用神魂之力震晕的。
“那徐平晕了?”二当家心念急转,不动声色道:“他晕倒之前可曾说什么?”
“只是胡乱嚷着冤枉。”
“此人现在何处?”
“已被下官送入大牢。”
“好,本官知道了。”二当家微微一笑,“没想到本官身边竟还隐藏着这种不轨之徒!若非林大人提醒,本官差点被其蒙蔽。既是本官失察,那此人就交由本官亲自审问吧,林大人就不用管了。”
“行,那就有劳陆大人了。”
见林安成爽快地答应下来,二当家明显松了口气。
却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林安成挖好的陷阱中。
出了公堂,林安成转头对身旁的聂之浩问道:
“三爷,那个假冒县令您对付得了吧?”
“大人放心,那假冒县令应该也就八品的武道修为,翻不起什么大浪。只是……若是此人坚称自己是县令陆宽,恐怕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那真的陆宽已经被大人您认定是朝廷钦犯,不管再说什么,恐怕都难以取信于人。”
“无妨,我自有办法让那冒牌货原形毕露。”
聂之浩见林安成成竹在胸,便也不再多问,转而从怀中掏出一枚红果,道:
“大人,在下最近发现了一种异果,食之能快速恢复气血,对修炼也有颇多助益,您要不要试试?”
林安成接过那枚红果,轻咦一声:
“这红果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小徒从一老妪处买来的。”
“老妪?她又是从何处弄来这异果?”
“那老妪自称杨姥姥,说是来自县北一猎户人家,这异果就是她儿子在山中打猎时偶然发现的,卖的还挺贵,要五两银子!不过,效用确实出色,在下也尝试过一枚。”
“杨姥姥……”林安成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那杨姥姥可曾带着一位五六岁的小女孩?”
“不曾。那老妪是孤身来县城卖异果的。大人为何有此问?”
“没什么。”林安成摇头失笑,随手将红果还给了聂之浩,“这红果我就不用了,三爷留着给自家徒弟吧。”
若是几天之前,林安成还会想方设法地寻找那神秘的小女孩,并借此找到更多的红果,但现在,有了青眼炼化气运帮助修炼,他已经看不上这红果了。
聂之浩闻言有些诧异,随即却以为林安成是发现武道之途太过艰难,已经熄了进取心思,便悄悄将红果收好,不再多言。